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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過新年再換地方

親,就會容易得多。以前他總是這裡不放心那裡不放心,但其實每個人都不是傻子,只要方法得當,他們自然就會賣力去做好一件事。

端看能不能將人網羅進來罷了。

平安發現自己也要走上一條從前自己所鄙夷的道路。

雖然這麼說臉皮實在是有點厚,但平安忽然覺得,自己能夠理解歷史上那些所謂的大奸臣了,尤其是一手遮天把持朝政,做出了不少利國利民之事的那種。難道這些人天生就是奸臣嗎?也未必,不過是後來發現,這種方法最容易做成事情,於是便不得不榻踏上這條路,及至後來連自己都無法掌控那個龐大的利益集團,於是內部出了問題,轟然崩塌。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這是平安上初中的時候學過的一句話,語出禁菸英雄林則徐。

到今天他才隱隱約約有幾分明白了。雖然平安覺得自己的境界差著這些歷史名人十萬八千里,但是大家做的事情,倒都差不多。

只是希望將來有天回過頭來看,自己沒有那麼令人討厭,最重要的是——希望結局不要這麼悲慘才好。

商鞅、晁錯、范仲淹、張居正、戊戌六君子……改革者不得善終,幾乎已經成了定例。

平安翻了個身,覺得自己想太多。即便要類比,也應該類比歷史上的那些太監。什麼趙高、王振、劉瑾、魏忠賢之類……當然,大家的共同點是都沒什麼好下場。

這個故事有點兒糟心,平安再翻了個身,將這個念頭也從腦海中丟擲去。閉上眼睛,終於慢慢睡去。

結果居然夢見了趙璨。

兩個人坐在燈下,趙璨握著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打量,然後輕輕在他手心裡吹了一口氣,問,“還疼嗎?”

問的應該是那些水泡吧?平安恍然,然後搖頭。

夢裡的自己有點兒怪。或者說夢裡的氣氛有點兒怪,他跟趙璨之間,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樣,彼此都表現得十分親密,彷彿理所當然。

所以趙璨的神情和動作都是如此的自然,好像真的將他捧在手心,受一點點小傷就會無比心疼。

平安自己很清醒,但卻看到夢裡的自己紅了臉,低聲說,“痛。”

然後……然後他就看到趙璨舉著他的手放在唇邊,然後伸出舌頭,在掌心的傷處輕輕舔了舔。

“你幹什麼?”夢裡的自己矯揉造作的捏著聲音問。聽得平安自己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實在是太肉麻了。

然而趙璨渾然不覺,朝夢裡的平安燦然一笑,“唾液有助於傷口癒合。”他一本正經的說。

原來趙璨連夢裡都那麼的不正經,平安覺得自己沒救了。

他陡然驚醒過來。

睜開眼睛的時候才察覺到床前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平安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坐起身,聽見對方壓低聲音,“是我。”

是趙璨。

竟然不是做夢。平安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怪異,下意識的將受傷的手放在衣服上搓了搓,彷彿那裡真的殘留著什麼東西似的。搓完他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忍不住以手加額。

“你怎麼來了?”他也壓低聲音問。

趙璨說,“聽說你受傷了?”

平安無奈,“只是起了幾個水泡,已經快好了。你該不會真的是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情來的吧?”

“……張東遠剛剛來過。”趙璨道,“他跟你說了什麼?是否皇帝讓你回司禮監了?”

原來是為了這個。平安忍不住想,趙璨究竟為什麼會這麼緊張?是怕他回司禮監,還是希望他回去?

“沒有。”他沉默了一下,道,“只是一點私事,我拜託了他,現在有了結果,過來送個訊息罷了。”

趙璨不知道信沒信,反正將這個話題接過,重新伸手去捉平安的手,“讓我看看你的傷。”

“黑漆漆的怎麼看?”平安掙扎。

但趙璨握得很緊,“我有辦法。”他說,然後用另一隻手在平安手心裡摩挲了一下,就找到了傷處。的確不大,而且已經結痂,看上去很快就能好了。趙璨心頭一鬆,手上的也放開了力道。

平安連忙將自己的手收回來,只覺得手心裡一片火辣辣的,跟臉上一樣。

在趙璨說他有辦法的瞬間,平安竟然鬼使神差的以為,他會像夢裡那樣用舌頭舔……

“咳咳……看完了,你該回去了。”

平安抓了抓頭,對趙璨這種黏糊的做法有些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