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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

那人卻還在笑,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眼前鋒銳的長劍:“這樣便認不出我來了?我是與你日夜相對的情郎啊。”

傅靈佩也笑了:“他的手,永遠是熱的,與你不同。”說著,一劍便揮了出去,火光劃破長空,在這極夜裡也亮的耀眼。

毫不容情。

對方啊呀一聲,也不驚慌:“真是失策,被認出來了呢。”一點都沒有被識破的窘迫感,身子疾退,一下子消融在這黑暗裡。

傅靈佩的劍落空了。

這一片黑暗,是對方的保護色,他可進可退,可攻可守,此地完全是他的控場。

或者說,“它”。

傅靈佩精神高度緊張,警惕著隨時可來的攻擊。之前與它虛以為蛇一番,原以為能探得對方是誰,能有這般高超的偽裝,卻不料發現竟是個石物,溫度極低,心跳也人類相差彷彿。

來了!

身畔一陣寒風掠過,傅靈佩一個側身,躲了開來,火球瞬發,瞬間佈滿了身側,凝聚成一大團,往寒風來處襲去。

沒有。

撲了個空。傅靈佩遺憾地嘆了口氣,從一化七,七把本命靈劍組成了一道劍牆,圍著身周不斷地打轉,防衛得滴水不漏。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被動挨打不是她的作風。

傅靈佩目光掃過,四周的黑暗裡暗影重重,像是藏著翻騰的魔鬼,隨時都能撲來噬人。

若是耗,她也耗不起,禁地不過十幾日便要關了,她需要最後一關的傳送陣。既如此,那便只能冒險了。

傅靈佩的眼睛不自覺眯起,手一翻,一個玉瓶便憑空出現在了掌中,圓圓潤潤的瓶身上雕花精緻,她嘴角翹著,抖落瓶塞,一股清甜的氣味便散了開來,融入大片的黑暗裡。

她作勢要喝。

一股勁風從斜側裡襲來,傅靈佩猝不及防之下,手一個不穩,玉瓶便要掉落在地。她忍不住低頭來拾,一股寒意從耳後襲來,傅靈佩不及多想,身子一側,輕煙步使出,人便到了一旁。

一隻白骨臂膀憑空出現,沒有身子牽連,骨掌攤開,接住掉落的玉瓶,動作裡帶著十分的急切。

傅靈佩眯了眯眼:果然還是忍不住了麼!

人頓也未頓,七劍化一,從一直接斬了上去!

心劍而出,平平無奇,那手骨卻避無可避。周遭傳來一陣微不可察的嗤笑聲,傅靈佩不理,從劍落到了手骨上,毫無反抗,一下子便散成了一堆碎骨。

玉瓶已經不見了。

傅靈佩這才笑了笑,嘴角微微翹起:“還不出來?”

眼前的黑暗似乎支撐不住了一般,一股一股變淡,視野開始清楚,直到能看到角落裡癱坐在地的一具骸骨,身上還披著黑衣,缺了一隻臂膀。黑洞洞的眼眶向著她,下骸骨一動一動的,有些滲人:“你是如何做到的?”

它現在動不了了。

一股陰毒的寒意從缺了手臂的肩膀處往骨頭縫裡鑽,它的靈力用不了了。

傅靈佩笑眯眯,卻不打算為它解疑。

玉瓶裡是一整瓶的萬年石鐘乳,這等天材地寶任是哪個都忍不住,何況是這等死物。不過在她拿出作勢要喝的時候,便偷偷地在底部抹上了一層她曾經無意間煉出的毒丹粉,對人修無甚用處,但是對死物化靈卻是劇毒,慢慢滲入,切斷靈體與本體的連線。

那隻骨臂平日裡便是碎了,對它也不影響,重新裝一裝就是了。可惜它在接到玉瓶之時,太急了,以靈力使了移形換影的術法,毒丹粉也透過靈力移到了主體上。

其實當她拿出裝有萬年石鐘乳的玉瓶之時,這便是個陽謀,對方看得出來,可惜萬年石鐘乳對它修行太重要了,它不得不搶。或者說,它自負到覺得不會輸。傅靈佩再故意露出破綻,假裝要奪回,更能降低對方的警戒心理,不會對到手的玉瓶檢查。

“還不現身?”傅靈佩對著白骨,挑了挑眉。

白骨的下骸骨卡巴卡巴地擊了兩下:“你看出來了?”

“廢話。”

“罷了。”白骨見此,也不掙扎了,沒有原身的支援,它很快便會散去。像是抽去了主心骨,啪嗒啪嗒幾聲原本還坐得好好的骨頭全部散架,攤了一地。

一面普普通通的銅鏡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鏡面上煙氣蒸騰,不斷地想往裡衝,卻又被阻隔在外,急得不行。

“原來你才是真身。”傅靈佩垂下身子,拾起了鏡子,圓圓的極為小巧,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