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水兒越加萎靡的狀態看出來,這金缽極厲害,想來是上古傳下靈寶,以神識掃去能看到陣陣黑氣從小黑人身上冒出來,撞到缽上,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日月昭昭,報應不爽。”傅靈佩突然道。
“若說是報應,我卻相信人為。不過,這命理一說倒也可聽一聽。”
丁一走到了她身邊,緊了緊她手,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一幕,“現時想來,我來這世上一遭,怕也是為了破你這命。”
兩人相視一笑,傅靈佩更是笑得眉眼彎彎,心中熨帖無比。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美好的麼?
——你成就我,我庇護你。
~
兩炷香後。
“起!”
玄宇一點金缽,金色光團立時騰了上來,只留下一個膚色白淨剔透的小白人兒,約有拇指大小,見之十分可愛。
小白人哭喪著臉一點一點挪到傅靈佩面前,“丫頭,我被坑得好慘!”
“……”
“妙前輩,你這是去金缽裡鍍了層釉麼?”
傅靈佩打趣她,不過這模樣玉雪可愛,比從前彷彿在煤球裡滾了一圈的模樣要順眼多了,見尤妙抽抽搭搭還想哭,不由無奈地拍了拍肩——這大約是她唯一能貢獻出來的東西了:
“可要坐坐?”
尤妙小白人眼神一亮,立時一跳便跳了上來,歡快地蕩起了雙腳,沒心沒肺至極。
這時並不是探究尤妙為何會變樣的好時機,傅靈佩轉向玄宇:
“玄真君,尤水兒可是被煉化了?”
玄宇搖頭,元力一點,偌大的金缽頓時縮小到碗狀大小,她這才發覺裡面存著一絲白透透的光,“這是那人的一魄?”
玄宇拱了拱手,“正是。”
“玄某慚愧,今日若無兩位道友的幫助,玄某怕是無法順利完成祖宗意願了。這魄,正是之前覆在妙前輩身上的那一絲,只原主人的神念給煉乾淨了。”
“哦?那玄真君想用這魄來作甚?”
傅靈佩眼波轉處,玄宇不由看呆了一呆,半晌才答:“此事說來那就話長了。若傅真君願意,待我等出去後,可在流雲島的茶樓一敘。”
說著,遞過一張傳訊玉箋,這自然不是那一次性的,傅靈佩要接,卻被丁一順手抽了走。
“玄道友,謝過了。”
丁一對玄宇揮了揮手中的傳訊玉箋,笑眯眯道,“我等在流雲島茶樓恭候玄真君大駕。”
玄宇嘴角抽了抽,順勢將金缽收起,又遞了一張傳訊玉箋過去,“傅真君若有事,玄某自欣然前往。”
傅靈佩好笑地看著兩人作法,接過玉箋收了起來。
若是有閒暇,與這玄宇聊一聊命數之事,她還是極有興趣的。
丁一的臉都黑了,用力捏了捏她手心,悻悻地哼了聲。
“可惜的是,程無趨……”
傅靈佩轉頭看向那堆廢墟,神情略傷感:“可惜我們終究連屍身都未能幫他收斂。”
卻見丁一拍拍她腦袋,遞過來一個黑色儲物袋,傅靈佩接過一看,裡面程無趨的屍身被好好安置著。
“你何時收斂的?”
她驚喜道,樓塌那刻,她還看到程無趨的屍身被掛在那。
是了,若是瞬移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時機把握得夠準。
傅靈佩笑了笑,將儲物袋收起,“既然這最大的幕後主使已然拿下,不如我們便搜一搜,興許能發現些好東西。”
“玄某隻需一樣東西,我玄家遺在這近萬年的一塊玉簡傳承,玄門易術。”
“如此,”丁一頷首,“還是先尋一尋再罷。”
此間主人既無意尋傳承之人,想來那好物自然還是保管的比較好的。尤水兒的一魄寄在尤妙器魂上,儲物法器卻是不在,也不知……是去了何處。
玄宇神秘地笑了笑,人凌空虛度,騰在湖中央,指泛金光往虛空處一抓,手中便多出來個褐色沉沉的玉簡,這玉簡看著便與尋常不同,透出一股暮氣。
“這玄門易術本是我玄家之物,尤尊主既死,玄某以獨門心法一探,便唾手可得。至於旁的,便勞煩兩位道友自行找尋,玄某屆時在流雲島茶樓掃榻以待。”
說著,祭出一道八品破界符,直接破空而去。
傅靈佩不由嘖了嘖舌,“看來這玄機子頗富餘財。”
不料卻被丁一敲了下腦袋,語氣森森然:“收起你那哈喇子,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