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自同一門。
這同一門下,還是出自那個不苟言笑的楚蘭闊劍修門下,真真是……
丁真人,真乃大丈夫也。
有男子歎服。
傅靈佩像吃了只蒼蠅,惡得難受。按著額頭,頭疼極了,若是讓師尊知曉……到此刻,便是原先有十分的肯定,也有些遲疑起來。
“你如何會在此?”
陸籬姝心中焦急,卻怎麼也說不出原因來。想傳音,又怕被修為高的截聽了去,只得上前兩步,想要挎住傅靈佩的手臂,卻被丁一一把攥住,往後拖了拖。
傅靈佩似笑非笑,“怎麼,怕我傷害你新歡?”
丁一正了正面色,“晤。”
傅靈佩卻深深地看了一眼陸籬姝,之前感到的違和感又來了。女子走路,多是嫋嫋婷婷,身姿曼妙,可陸師姐,不知如何形容,總有些……不對。
她一時間又說不出哪裡不對來,只輕輕嘆了口氣,被挑出的暴脾氣漸漸下了來,朝不遠處揮了揮手,王渺一愣,莫不是尋他?
見傅靈佩頷首,忙慌地走了過來,“真君尋我?”
“晤。”傅靈佩點頭,“過來些。”
王渺從善如流,走到了傅靈佩身邊約一尺處,這其實已是打破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了。傅靈佩見不得他磨磨蹭蹭的樣,覺得這解語花也不夠解語,只伸出一手,闊氣地一把將他攬住了,指尖輕輕搭在他肩上,攬著他轉了個彎,“走。”
說著便朝客雲來款款而去,兩人很快便消失在了門口。
王渺無奈地走著,只覺得背後都快被寒意洞穿了,心中叫苦不迭。果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還在客居外的圍觀者譁然一片,為了這直轉而下的情節。
天元派的靜疏真君本是來抓姦的,這奸是抓到了,可隨之又找了個俊俏的走了,這是怎樣的一場大戲?
卻也有女修暗自叫好,他修仙者,就該當如此瀟灑才是!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丁一僵在了原地,嘴角的笑僵了僵,很快又恢復了原狀,只一隻手隱在袖中緊攥住,沁出了與袍子如出一轍的紅色,在這滿城春/色中,仍覺得冷意,觸不到底。
陸籬姝在一旁擔憂地看了看他,心中卻暗啐了句:
活該!裝逼被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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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靈佩一進客雲來,便放開了王渺,“對不住。”
王渺知機,退開幾步,拱了拱手:“真君是要住店,還是……”
“住店。”她丟出一個儲物袋,裡面裝了十萬下品靈石,“為本君尋一處僻靜清幽之處,不夠的再說。”
“喏。”
王渺引著她一路往後走,穿過層層隔間,後面是一棟又一棟的小樓,每棟皆有青碧環繞,繁花盛開,一些隱隱透出絲竹之聲,光聽著,便覺得愜意無比。
“此處為清洛小樓,每棟皆有美婢、俊司伺候,若有其他需求,客雲來也可一併做到。”
這一併做到,頗有深意。
傅靈佩看了他一眼,搖頭道:“太鬧了些。”
她雖欣賞此間閒情,可這小樓,還……不夠隱蔽。
王渺一愣,不愧知情識趣,瞬間便明白了傅靈佩之意,引著她轉了個方向,往西側穿過月亮門,走了一陣,來到了一棟獨門獨戶的小樓,兩旁青山綠水環繞,端地是清幽。
傅靈佩滿意地頷首,“便是此間罷。”
王渺遞過去一個牌子,退開一步,躬身道,“此間有五級防護陣防護,兩旁無著,隱蔽性極佳,只是一日便需三萬靈石,真君悉知。”
傅靈佩大感肉疼,可也不想能在這地兒墮了他天元派的門面,只揮揮手道,“退下罷。”
她辛苦煉一爐丹,也不過才賺個十日的度夜資。真真是——銷金窟。
傅靈佩心下把這筆賬,都算在了那陰晴不定的凌淵真君身上。
當即將牌子一貼,進了小樓,重新佈下九環宮鎖陣,盤膝思索了起來。
靈氣濃度極佳,堪比她在天元派的元嬰居所,防護能力極好,樓外還有隨時待命的俊司,也難怪——收費這般昂貴了。
傅靈佩心下讚歎,按下性子,重新靜修起來。
春/城不夜,傅靈佩等了一會,沒辦法,只得將大典當日丁一送來的細紗喚出,展開折成一束攏在腰間,虛虛垂下,才行起呼吸秘法,人便瞬間從小樓內消失不見了。
九環宮鎖陣,靜靜地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