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溫潤微涼,只是怎麼不太通透,中間好像有雜質一般,而且這雕工委實不敢恭維。”
我聞言就有些氣惱:“這隻簪子是我師傅最寶貴的東西,經常拿在手裡摩挲,都捨不得戴,卻拿來送我,不許你說壞話。”
那簪子同我盒子裡的其他鏤空玉簪相比,的確粗笨,直愣愣的,連個流線弧度都沒有,只有頂端處分了花瓣,也無花萼,勉強能夠辨認出是一朵玉蘭形狀,手工粗糙而生疏,呆板無趣。
但是那是師傅珍而重之的寶貝。
涼辭用簪子將我的頭髮笨拙地盤在頭頂,不倫不類,從外形看,我委實叫不上名堂,感覺自己就像頂著兩隻兔子耳朵,有點滑稽。
夏初端著涼辭早飯走進屋裡,抬頭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低下頭抿嘴竊笑。
“是不是很醜?”我轉過身子問夏初:“我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兔子。”
夏初搖搖頭:“小姐天生麗質,怎樣都是好看的。只是我家主子學別的都是一點就透,唯獨這盤發教了多少遍,都通透不了。”
夏初跟小樣兒兩人一起久了,膽子竟然也大了,說得涼辭難得的俊臉一紅。
我與涼辭簡單洗漱過後,夏初已經將早飯佈置停當,端了一碗紅豆薏米粥遞給我。我嚐了一口,就眼尖地發現,涼辭碗裡的早餐竟然與我不一樣!
這些時日,我與涼辭經常同席而食,都是一樣的飯菜,怎麼今日竟然特殊呢?
我伸長了脖子向他碗裡張望,指著裡面褐色透明,如菊花形狀的東西問:“那是什麼?”
涼辭正在吃蝦餃,並未留心自己面前的粥碗,聽我一問,才低下頭來,用調羹攪了兩下,頓時陰沉下臉來,滿是古怪地望了旁邊的夏初一眼。
夏初情不自禁地瑟縮了一下,小聲嘀咕道:“是狂石大人昨天晚上專門差人送過來的,交代讓每日三餐給您燉些補補......"
涼辭愈加惱火。我就有些好奇,追問夏初:“那是什麼東西?狂石怎麼這樣小氣,只送給他一個人吃?”
夏初囁嚅著不說話,滿面緋紅。
涼辭將碗重重地放到我的跟前:“是鹿蹄筋,我不喜歡吃,給你罷。”
我倒是吃過醬滷的牛蹄筋,跟這個看起來極像,不知道這煲在湯裡的鹿蹄筋是怎樣味道。用調羹舀起一塊吃進嘴裡,蠻勁道,一點也不酥爛,連著吃了兩口:“味道蠻不錯的,你怎麼不吃?這樣挑食不好。”
涼辭看著我吃得津津有味,臉上升起一抹壞笑,賊兮兮的。
夏初偷偷地從旁邊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姐,那,那是鹿鞭。”說完,整張臉都像一塊紅布一般,紅得勻稱。
我學醫,自然知道鹿鞭是指什麼。不過我見過的都是曬得乾乾巴巴的一丟丟,顏色灰白,極是醜陋,哪裡吃過?第一反應就是噁心,將嘴裡正在咀嚼的鹿鞭盡數吐了出來,用茶水漱口。
第二反應就是勃然大怒,手指著滿臉得意的涼辭就要破口大罵。
話還未出口,腦子猛然轉過彎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活該,讓你在御宴之上胡說八道,還拖我下水,如今被人恥笑了吧?狂石這禮送得妙!”
涼辭吃了癟,本想反唇相譏,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伺候的夏初,又改了口風:“是該謝過狂石的,這般善解人意,雪中送炭。”說完向著我凌亂的床鋪瞟了一眼。
夏初立即有眼力地轉過身子,拿起一隻乾淨的湯碗去旁邊的桌子上給我盛粥。
我肚子裡的火終於忍不住發作出來,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顧涼辭,你以後若是再敢爬進我的屋子裡,小心我一根銀針毫不留情地刺下去,讓你終生不......不......美夢成真了。”不舉兩字,無論如何都難以出口。
涼辭得意地咬著筷子,嬉皮笑臉地道:“不怕,反正一見到你就不藥而癒了。”
夏初一碗粥盛了半晌,仍舊不好意思回過身來。
我正欲還嘴,屋門被輕輕地叩響,門外是木麟直板的聲音:“夏初?”
夏初如釋重負地放下手裡的湯碗,過去將屋門開啟。正想隨手關門,被木麟制止了:“我找主子有事稟報。”
夏初略帶難色地轉過身,我明白她的意思,這是我閨房,木麟不方便進入,可是又不敢勞動涼辭到門外去。
我立即應道:“進來回話就是,我沒有那麼多講究。”
木麟低垂著頭走進屋子,不敢左右張望,看來涼辭對於手下人教導得還是頗為嚴格的。
他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