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有心捉弄,眨眨眼睛附耳調侃道:“你若是覺得過意不去,回頭得了聖寵,莫忘記我這個妹妹,多向皇上討些賞賜給我就是。”
青青聞言,破涕為笑,羞窘得整個臉蛋都鮮紅欲滴,水靈靈,俏生生,活像熟透的水蜜桃:“死妮子,這樣不正經,那麒王府裡什麼奇珍異寶沒有,倒是先向我伸手來了。”
丫頭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將創傷藥和棉布交到我的手上,我給她細心地包紮了,攏在袖口裡,免得父親看到擔心,方和徐夫人一起去飯廳,將青茵和七姨娘晾在了原地。
如此這樣一番耽擱,我們趕到飯廳時,菜已經上齊,侯爺與父親已經候了一會兒功夫。
不知道他們談論了什麼,父親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雖然一如平時那般溫和如清風暖陽,但是不快之意也極其明顯。見到我們幾人進去,立即住了口,有些心不在焉。
侯爺亦是有些尷尬,招呼我們入座開席,殷勤相勸,極其熱情。
侯爺與父親跟前備了酒水,只是席間都是女眷,並無人陪酒,二人喝得就有點沉悶。
父親不勝酒力,這個我是知道的,在江南時不過飲些低度的黃酒,北方醇厚的糧食酒很快就令他滿面通紅起來,有了三分醉意。
我正欲冒昧地開口,想讓下人給父親端盞醒酒茶,父親已經站起身來,對著青綰道:“為父好像有些喝高了,你陪我出去醒醒酒吧,莫在侯爺跟前失態。”
青綰看了一眼侯爺,侯爺幾不可見地向她使了個眼色。
我身邊的青青立即站起身來:“青綰姐姐身子還未養好,吹不得冷風,侯府裡我也熟悉,不如還是我陪父親走走吧?”
青綰滑胎一事,別人不知道,我與父親卻是心知肚明。父親不容置疑地道:“我心裡有數,出去洗把臉,喝盞濃茶也就回來了。下人還是青綰使喚得順手一些。”
青綰才猶豫著站起身來,攙扶起父親:“你們儘管吃喝就是,有下人伺候,我也就動個嘴皮子的事兒,無礙的。”
父親搖搖晃晃轉過身來,不知道是不是果真酒意上湧,有了幾分醉,由青綰攙扶著,走了出去。
一旁的徐夫人趕緊招呼我們吃飯,拿過一雙乾淨的象牙筷,殷勤地給我和青青佈菜。
席間氣氛沉悶,一旁的青茵雖然剛剛闖了禍,消停了一會兒,但是仍舊會用怨毒的眼光向我這裡瞟來瞟去。頓時沒了胃口,有些味同嚼蠟。
青青食量一向不大,也拭了嘴,說是吃飽了,同我一起嘀嘀咕咕地低聲閒聊。
徐夫人望著我幾次欲言又止,我只裝作沒有看到,她終於忍不住支支吾吾道:“現在整個京城都在盛傳十一小姐醫術高超,妙手仁心,可見我當初果真是沒有看走眼,您一看就是慈悲的面相。”
她這樣恭維,自然令我想起我在侯爺府裡,她對我的算計,知道她說這話必有下文,也不接話,只謙虛幾句。
徐夫人見我並不買賬,一味裝傻不語,看了一眼上首的侯爺,字斟句酌道:“侯爺最近雖然一直在按照大夫方子服藥,可是少有效果,可能真是像妹妹所言,侯爺這一種方子吃得久了,應該換些藥材才是。”
原來她竟是為了這個原因。我想起以前在侯府之時,曾經答應給侯爺做些可以隨身攜帶的藥丸服用,後來生了變故,也就作罷了。
想想自己在人家府上叨擾數日,侯爺也是以禮相待,遂沉吟片刻道:“我車上倒是有些對症的成藥,我讓蘭兒取些過來,給侯爺服用。若是見效,就差遣下人去我那裡再取就是。”
徐夫人眉開眼笑,連連道謝。
我轉身喊了兩聲蘭兒,卻並無人應聲,站起身來,對青青和徐夫人道:“蘭兒是門外漢,並不識得多少藥材,我還是到跟前叮嚀幾聲。”
打了招呼走出門外,抬目四顧,卻不見蘭兒蹤影。有小丫頭告訴我,見她急匆匆地沿著花廊向內院走去了。
我尋思可能是找相熟的丫頭敘舊去了,應該行不多遠,正好藉機透透氣。離青茵和七姨娘遠些,就沿著花廊一路向裡,故意放慢了腳步。
突然“啪”的一聲,驚了我一跳,好像是巴掌打在臉上的聲音,然後聽到父親氣怒的罵聲:“混賬!”
我心裡好奇,父親不是與青綰一起嗎?這是在跟誰發這麼大脾氣,難道真的醉酒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