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謊。”
我目光遊離,不敢直視他,笑得更是諂媚:“其實吧……有些難言之隱,可以理解,這只是你個人的喜好而已,我是有些多此一舉了……”
一句話觸了虎鬚,涼辭望著我的目光一緊,凌冽的,蘊含著暴風驟雨的眼神,令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我後知後覺地知道自己可能是揭了涼辭的傷疤,傷了他一個男人的自尊,訕訕地一笑,胡亂揉了一把鼻子,道:“我去讓蘭兒打水進來,給你洗手。”
“蘇青嫿,你給我站住!”在我經過涼辭跟前,正聳聳肩膀,準備加速逃竄的時候,涼辭伸手一撈,將我捉了回來:“你的意思是說,我有龍陽之好是不是?”
我不敢抬頭,討好地乾笑兩聲,急忙掩飾:“誤會誤會,謠言止於智者,我怎麼會信那些捕風捉影的流言蜚語呢?”
“可是,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很相信,並且深信不疑。”
身邊的溫度急劇下降,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毫沒有底氣地囁嚅道:“嘿嘿,怎麼會?”
涼辭握著我胳膊的手一緊,攔腰將我圈進他的懷裡,與他堅實的胸膛緊密相貼,低下頭,在我的耳邊,邪魅地說道:“看來,需要我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你看了。”
我慌亂地抬起頭,正對上他的眸子,清晰地看到他原本深邃幽暗的眸子裡跳躍著的兩簇火焰,愈燃愈烈。
那麼近,近到我可以感覺到他的怦然心跳,急速而強勁。近到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麻麻的,癢癢的,帶著灼熱的溫度。
我有些驚慌失措,瞪大眼睛盯著他逐漸向我靠近的臉,害怕得有些顫抖,只努力將身子向後彎,儘量遠離他燙人的氣息。
他紅潤的唇瓣停在離我一寸的地方,我顫抖著閉上眼睛,感覺他似乎猶豫片刻,最終扭過頭去,嫌棄地將我一把推開,轉身走了出去,猶自嘟噥道:“委實下不了口,我還是去找狂石吧。”
只將我一人尷尬地留在原地,半晌方才回過味兒來,氣惱地將屋門“嘭”地一聲關上,一屁股坐在梳妝檯前,仍是臉紅心跳不已。
門外傳來涼辭低低的悶笑聲,帶著揶揄。
梳妝檯上的銅鏡裡映照出一張血跡模糊的臉,尤其是鼻子下方,慘不忍睹。
我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
我在涼辭的監督下將養了七 八日,幾乎足不出戶。
中間父親曾來看我,帶來大堆的補品,五花八門。蘭兒和小樣兒皆掩嘴竊笑不已,令父親莫名其妙。
父親與青衛從進京以後,並未入住侯爺府,而是住在蘇家在京城的別院裡。休整兩日之後,青綰才姍姍來遲,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父親懺悔,並且將她與嚴三密謀之亊向父親和盤托出。
我正驚訝於青綰的坦誠,父親就吞吞吐吐地向我表明了來意:希望我能跟涼辭求情,放過嚴三,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問父親,難道真的打算將青茵許配給這樣一個人渣嗎?
父親長嘆一口氣,向我陳明原委,他幾番打聽,也並不看好嚴三人品,認為青茵哪怕回揚州城,嫁一個老實本分的貧苦人家,有著蘇家幫襯,日子也不會太差。所以幾經斟酌,駁回了青綰生米熟飯,將錯就錯的打算。
青茵與嚴三之亊可以以後再議,但是有一樣事情卻是迫在眉睫。
青綰長期服用嚴三開給她的腹脹藥方,如今已經開始有了副作用,通體浮腫,經常腹痛難忍,侯爺幾次三番地讓她傳府裡大夫看診,被她搪塞過去。自己偷偷遮了臉,出來找個野郎中診斷,都束手無策,找不到病灶所在。無奈只能停了服藥,雖然浮腫見消,腹痛卻總是不見好。而且腹部脹氣一消,夏裳單薄,不易作假。青綰跟前老夫人與徐夫人的耳目眾多,每日膽戰心驚,方才慌了手腳。
解鈴還需繫鈴人,青婠找嚴三父親求救,嚴父趁機提出條件,便是讓我向涼辭求情,赦免了嚴三的罪過。
父親問我,青綰的病情可有救?希望我能不計前嫌,替青綰診治遮掩。青綰分明就是中了藥毒,若想藥到病除,那是不可能的,只能靠以後慢慢調理。而且那腹脹的藥絕對不能繼續服用。
對於嚴三此人,我滿心厭惡,但是痛恨倒是談不上。如果父親與青茵不想計較的話,我自然也不願從中枉做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