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探那地下洞穴,竟然連援兵也等不及,但是,她好歹也是師傅請來援助我們的朋友,若是她有什麼閃失,我心裡如何過得去?
有星星點點的火把向著我這個方向快速移動過來,終於有人驚呼一聲:“鐵藤被砍斷了,是從這個方向過來的。”
一聲呼哨,更多的人向這裡聚集。
“這裡有兩位兄弟遇害,衣服也不見了,對方應該最少兩個人,怕是穿著我們的衣服混了進來。大家小心,樹上也檢查仔細,千萬不要留下活口。”
已經離我並不遠,只是可惜林子裡面伸手不見五指,樹木繁茂,我看不清前方障礙,輕功步法也施展不開。逃命過程中,難免有刷刷的響動。
“在那裡!”終於有人發現了我的蹤跡 ,揚聲叫喊道。
我如今賴以防身的銀針幾乎全都用光,毒藥也使了七七八八,若是被追上來,也只能坐以待斃。
追兵逐漸靠近,近在咫尺,我已經能夠感應到他們手裡火把的熱度。這時候,我肩上的小花動了,肉呼呼的身子靈敏地竄了出去。離我最近的追兵竟然連聲慘叫都沒有,就立即倒在了地上,然後是第二人,第三人。小花身子靈巧,再加上火把的亮光終究不比白日,後面的追兵慌慌張張裡,竟然沒有察覺,只是慢了腳步,警惕地左右張望:“大家小心,她有暗器!”
我終於能夠喘息片刻,背靠在一株大樹跟前,大口喘息,驚慌失措地望著逐漸將我包圍的眾人。
“是你?”人群裡面有人不確定地道:“蘇家十一小姐?”
我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會有人識得我,委實有些意外。
“就是她!”人群裡又有人斬釘截鐵地道:“上次醉仙樓我見過!她屢次壞了我們主子的大事,捉到肯定有賞,大家一起上。”
醉仙樓?原來醉仙樓裡搗鬼暗算青茵的果然是菩提教的人!一個念頭快如閃電一般在我的腦海裡面閃過,菩提教的人怎麼會知道我與嚴三約在醉仙樓,並且提前佈置,難道我的身邊還有菩提教的人?
來不及多想,已經有人氣勢洶洶地向我撲了過來。再看小花,身體已經呈現透明的奶白色,趴回在我的肩頭,好像有些昏昏欲睡。
“喂!”我忍不住伸出手指撥弄它,它懶洋洋地晃動了兩下觸角,依舊並不搭理我。
看來蟲蟲的蠱蟲也並不是萬能的,它傷人以後也要有一個緩和的過程,我是靠不上它了。
猛然想起,腰間還剩了一點小豪給我的粉末,我迅速抓起來,向著最前面的幾個人揚過去。
他們手裡舉著火把,一接觸那粉末,立即燃起來,一片火光。幾人大驚,駭得連連後退幾步。
我趁機趕緊轉身,拼了所有氣力,躥出兩丈開外。
“咚”地一聲,結結實實,我好像撞進一堵結實的肉牆裡,一瞬間頭暈眼花,徑直向著身後倒下去。
那堵肉牆倒是眼疾手快,伸手就將我撈進懷裡,一股似麝非麝,似檀非檀的香氣混合著陽剛的男人的汗水味道,充盈了我的鼻端。
我一直認為,那是世界上最好聞的味道。
跳躍的火光裡,涼辭緊蹙著眉頭,在眉尖處打了一個結,眉峰隆起,猶如墨染。薄唇緊抿成一條線,顯然有些氣怒。
“嘿嘿,你來了?”我訕訕地笑,諂媚地眯著眼睛看他:“你好像又瘦了。”
涼辭瞥了一眼我身後的追兵,然後轉過頭來冷冷地望著我。
我揉揉自己無辜遭罪的鼻尖,格外酸楚,淚盈於眶,不待他發難,就搶先指著身後那些凶神惡煞地不斷叫囂的人說:“菩提教就在這林子裡面養蠱毒人,不知殘害了多少無辜性命。”
我成功地將涼辭的怒火轉移了方向。涼辭轉過頭望著那些黑衣人,幽深的眸子危險地眯起,蘊藏著冷冽的,可以凍結萬物的溫度。身上強勁的肌肉緊緊繃起,好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一般,狂傲地鄙睨著它的獵物。
涼辭薄唇輕啟,一字一句道:“你的帳我們回頭再算。”
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林子地下應該還潛藏著很多人,你要小心。”
涼辭摟著我腰的手緊了緊:“跟緊了我。”
“倉哴”一聲,赤練抖開一道炫目的光,火把的映照下帶著冷冽的殺氣,映照出黑衣人略帶恐懼的眸子。
有人一聲驚呼:“赤練劍,劍尊修羅!”
涼辭唇角微翹,笑得狂傲張揚,令我重新想起江南城裡浮華庵後山那個邪肆驕傲的顧涼辭。那日就是這樣,在一片落英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