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並未往心裡去。
直到後來有人在院子外面的梨樹下,見到了惠兒姐姐的屍體,我們才知道她早已經自縊身亡多時了。”
我愣怔在原地,半晌不能言語,昨日涼辭還曾問我,是不是把惠兒幾人接過府裡來伺候,我不以為意,沒想到,我不過不在侯爺府裡一日而已,惠兒就命喪黃泉。
雖然我們主僕相處時日並不長,但是惠兒聰慧沉穩,對我也是忠心耿耿。我曾說過,不會讓她們受人欺負,我也曾承諾過,絕對要讓她們幾人揚眉吐氣。但是自從她跟了我以後,一直就為了我忍氣吞聲,提心吊膽。
我還未來得及給她幸福安穩的生活,她如何就想不開,自尋短見呢?
我將拳頭緊緊握起,咬牙問道:“昨日是誰讓她受委屈了?”
小樣兒吸了吸鼻子,難過地說:“昨天下午七姨娘像瘋了一樣闖進我們院子裡,說要找您算賬,罵得不堪入耳。
惠兒氣不過,理論了兩句,反被七姨娘打了兩個耳光,鼻子都流血了。但是,惠兒姐姐一向通透,怎麼可能為了這些小事就自尋短見呢?”
又是七姨娘!又是受我連累!我鼻子一酸,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小樣兒晃了晃我的胳膊,委屈地說:“小姐,嗚嗚......,青婠夫人說惠兒死得晦氣,髒了侯爺府,不讓進屋,也不讓停在那裡,一直催促著讓人抬出侯爺府葬了。虧得蘭兒拼命阻攔,才答應讓我過來尋你,再做計較。小姐,如今可怎麼辦呢?”
青婠!七姨娘!欺人太甚!
一股邪火“騰”地冒了起來,我抹了一把淚,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回府。”
夏初擔心地欲言又止,最終也只是無奈地轉身道:“我去讓木麟準備馬車,主子不在,讓木麟陪您一起回去。”
我心裡熊熊怒火正熾,再也聽不進其他話,拉著小樣兒,一路上心急如焚,只恨不得生了雙翅。
如果,惠兒果真是被七姨娘逼死的,我發誓,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新仇舊帳一起清算,肯定為惠兒討回公道!
我怒氣衝衝地闖進侯爺府,滿腔憤恨地走向自己的院子,心裡反而生了怯意,洶湧澎湃的悲痛暫時澆滅了怒火,我開始害怕,看到惠兒蒼白的毫無血色和生機的樣子。
那一刻,我的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步一步,走得艱難。
惠兒就停在一株梨花樹下,臉色蒼白如紙,落了遍身的梨花,滿目蒼涼,安詳而美麗。
我跪在地上,顫抖著撫摸她了無生機的眉眼,心如刀絞。我從來都不知道,人一死,會變得如此陌生。這哪裡還是那個俏生生,聰慧,伶俐的丫頭?
一時淚如雨下。
蘭兒也是頭髮蓬亂,眼如紅桃,守在惠兒身邊泣不成聲,亂了方寸。
“惠兒為什麼會自殺?”我擦乾眼角,瞬間又有眼淚洶湧而至。
蘭兒抽泣著搖搖頭:“惠兒這些日子一直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也沒想到她會突然想不開。”
同在一個院子,我竟然從來沒有發現惠兒的異樣,我愧疚地閉上眼睛,難過得不能自制。
蘭兒抽噎著從衣袖裡掏出一張摺疊得整齊的紙遞給我:“小姐,這是我從惠兒衣襟裡發現的。”
我疑惑地接在手裡,展開,上面只有歪歪扭扭的幾個字,炭條書寫:小姐,對不起。
隱約還有眼淚的痕跡。
這算的上是惠兒的遺書嗎?我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她為什麼會這樣說?
昨天狂石曾經懷疑過惠兒,但是被我很堅定地否決了。我說什麼都不會相信,惠兒會害我。
但是從我手裡的這幾個字來看,惠兒的心思顯而易見,她是曾經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因為愧疚才會選擇自殺?
難道真的是她嗎?
我曾經挖空心裡,想找出埋伏在我身邊的那個人,直到後來在紫藤小築地下發現秘道,我才打消了懷疑的心思。
惠兒真的是那些神秘的黑衣人安排在我身邊的眼線?
我不敢置信,努力尋找可以否決的藉口。
“我記得惠兒好像並不識得字,”我猛然想起,抬起頭來對蘭兒和小樣兒說道:“這幾個字真的是她寫的嗎?”
蘭兒低著頭,壓抑著抽噎:“惠兒好像是識字的,我以前見她用炭條在紙上寫字,好奇地問她,她說她剛剛跟小樣兒學的。”
小樣兒疑惑地搖頭道:“我倒是玩笑提起過教她識字,但是她說自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