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一直守身未嫁,經常在麒王跟前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相思入骨的可憐姿態。”
“活該!”
酒意混合著怒意逐漸上湧,我的頭開始慢慢沉重起來。趁著心裡還有一絲清明,我囁嚅道:“狂石,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情。”
狂石趴下來看我,盯著我的眼睛,將手放在我的跟前左右搖晃,打趣道:“真的喝多了?”
我迷迷糊糊地點頭:“記得送我回侯府。”眼睛就有些打架。
狂石伸手捏住我的臉搖晃:“喂喂喂,先別睡,都說酒後吐真言,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喜歡上麒王了。”
我一把開啟他的手,斜著眼睛看他,衝他勾勾手指頭:“過來我告訴你。”
狂石滿臉不懷好意地湊過來,我伸手揪住他的衣襟,神秘兮兮地說:“我想吐!”
實在忍不住酒氣翻湧,喉尖發酸,一陣作嘔。
狂石急忙閃避,衣服仍舊免不了遭殃,沾了些穢物上去。
我得意地鬆開手,笑得神經兮兮。
狂石嫌棄地將我推至一旁,撿起桌子上的布巾急忙擦拭:“若不是看在你能讓麒王那張棺材臉還陽的份上,我一把將你從視窗丟出去!”
我終於忍不住,砰的一聲,趴在了桌子上,眼前金星亂轉。
迷迷糊糊地,我好像聽到狂石低聲罵我,我不服氣地嘟噥了兩句,自己都不知道說的什麼。
然後他好像在跟誰說話:“你躲在窗戶外面聽夠了沒有,真等著我把人丟出去呢?還不快去報告給你家主子,沒準他心情一好,大大有賞。”
再後來,我的頭更暈沉的時候,好像狂石在得意地捧腹大笑,笑聲刺耳,帶著揶揄。我抬起眼皮罵了一句:“吵死了!”
然後乒乒乓乓更吵的聲音,狂石憤怒地大嚷大叫:“你們兩人過河拆橋!你不識好歹!”
吵得我實在頭疼,煩躁不堪,我就想找個地方把耳朵蓋住,拱啊拱的,聞到一股似麝非麝,似檀非檀的墨香,心就莫名地安寧了下來。
我提起鼻子嗅了嗅,迷離著眼睛,低聲嘟噥道:“是涼辭的味道”,然後胡亂抓住了什麼,再也不肯放手,沉沉睡去。
再醒來,頭是撕裂一般疼痛,仍舊天旋地轉一般,喉嚨裡似乎也著了火。
我忍不住嚶 嚀一聲,翻轉了身子,不想睜眼。怎奈頭腦這時候卻逐漸清醒,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然後才想起自己醉酒的事情,心裡一驚。
睜眼看了一眼,正是在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帳裡,心想狂石倒是守信,遂放心地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地喚道:“小樣兒,給我將藥箱裡那瓶紅色的醒神藥丸拿一粒過來。”
房門被冒冒失失地撞開,小樣兒興奮地跑進來:“小姐,你終於醒了!”
惠兒和蘭兒立即端著水盆和茶水跟在身後走進來,似乎是早有準備。
“我睡了很長時間嗎?”我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看看外面的天色,仍是亮堂的。伸手接過惠兒手裡的茶水,一飲而盡,是加了蜂蜜的,極合我心意。
惠兒接過茶盞,蘭兒浸溼的熱毛巾立即遞進我的手裡:“如今已經是第二日晌午了,您說呢?”
我揉揉太陽穴,還是痛:“小樣兒,快點把我的薄荷油拿過來,頭要裂開了。咦,我的衣服誰給我換過了?”
我低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原本那一身潑墨山水的絲綢裙衫已經換掉了,身上穿的是一件寬鬆的蠶絲裡衣。
惠兒和蘭兒相互看了一眼,一臉的古怪。
我忍不住揪了揪領口,心裡有些忐忑:“怎麼了?我的衣服呢?”
小樣兒也是一臉的古怪:“麒王交代,不讓您再穿這樣的衣服,吩咐我們換下來以後把它丟了。”
“什麼?好好的衣服丟了做什麼?真真敗家,”我嘀咕道,然後心裡猛然一驚,失聲驚呼:“你說誰?麒王?!”
“是呀,昨個是麒王親自把您送回來的,用披風把您裹得嚴嚴實實的,臉色鐵青,怒氣衝衝,好像很生你的氣。
侯爺他們都說肯定是你酒後無狀,得罪了麒王爺,誠惶誠恐地上前請安,麒王都沒留絲毫情面,板著臉,真真嚇死我們了。”
我捧著頭,努力回想自己酒醉之前的事情,縱然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涼辭怎麼會送我回來,難不成,狂石將我賣了?那自己酒醉時候的醜態豈不被他全都看了去。
天哪,丟大人了,我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