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了。還不如,我便正大光明地走回去,見機行事。”
涼辭搖頭不同意:“今日裡聽你所言,你就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我擔心你家人為難你。”
我衝他晃晃腰間的布兜:“放心,我自有計較。”
涼辭沉吟片刻,點頭道:“那也好,我在這裡等你。如果有危險你就呼救。”
我感激地向他一笑,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到。
涼辭暗裡握了握我的手:“這幾天我要提前做好佈署,你自己見機行事。她若是敢動你的主意,你不用顧慮太多,線索斷了總是還會有。”
我點點頭,提氣躍下樹來,提心吊膽地向院子裡走過去,一邊在心裡暗暗編造藉口。
院子門是閉合的,我輕輕一推,竟然開了,門栓並沒有拴好,說明是有人進來了,而且並不是偷偷潛入的,那麼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我左右張望,軒兒幾人的屋子燈都是暗的,並不見她們人影。我絲毫不敢猶豫,徑直向著自己的房間走過去。
試探著一推門,門也並沒有栓,我小聲嘀咕道:“幸虧睡覺的時候沒有拴門,否則還要折騰起軒兒來了。”
當下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推門而入.
軒兒和惠兒幾人正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見我進來長舒了一口氣,小樣兒更是向我擠了擠眉眼,眼睛向著桌前瞟了一眼。
我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母親穿戴齊整,正襟危坐在我的桌前,一雙凌厲的眼睛望著我,面無表情。身後站著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婆子,見了我難掩一臉的嫌棄,撇了撇嘴。
那婆子我卻是認識,是在祖母院子裡當差的,平日裡見了我總是有莫名其妙的敵意,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我為此特意問過軒兒,才知道那婆子是我初入府時,沒有看上眼,打發了的丫頭心兒的遠房姨母。想是那心兒沒有被選中,她對我存了怨氣。後來也就見怪不怪,索性置之不理了。
我嚇得手一顫,滿臉驚慌,手裡掂著的布袋“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母親,您怎麼會在這裡?”
“哼!”母親自鼻孔內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我自然是來看看我的乖女兒半夜三更地不睡覺,去哪裡散步去了。”
我慌亂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布袋,一時語結,磕磕巴巴地道:“沒......沒去哪裡。”
“沒去哪裡?”母親冷了聲調:“真沒看出來,我家小十一竟然還有金蟬脫殼的能耐,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這門上了鎖,人卻能不翼而飛,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滿院子這麼多下人,都是死的麼?竟然都一問三不知。”
惠兒幾人都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更不敢辯解。
“王媽,去把那袋子拿過來,我倒要看看裡面裝了什麼寶貝?”母親吩咐道。
那王媽聞言立即換了一副嘴臉,恭敬地應了,冷笑著向我顛顛地走過來。
“母親,這袋子不能摸!”我急聲道,趕緊裝模作樣地彎腰去撿。
那王婆雖然身形粗壯,身子卻格外靈活,兩步跨過來,一把就從我的手裡將布袋搶了過去,忿忿地說:
“我倒要看看有什麼不能摸的。”
在母親面前,她自然不能擅自開啟布袋來瞧,卻有意無意地在布袋上捏來捏去,揣測袋子裡的東西。
她還未轉身,就忽地面色大變,驚訝地問:“你袋子裡裝了什麼東西,怎麼軟乎乎的?”
我強忍著笑,繃緊了臉,輕輕吐出兩個字:“毒蛇!”
王婆嚇得手一顫,軟了嗓音問:“什……麼?”
“毒蛇,剛剛活捉的。”我一字一句,無比清楚地道。
她嚇得一聲尖叫,將布袋遠遠地扔在了地上,滿臉滑稽。
那蛇原本被倒扯了七寸,服服帖帖的,現下兩次被摔,接連吃痛,就在袋子裡有些蠢蠢欲動。
母親亦是嚇得一顫,雙腳忍不住向椅子上面瑟縮了一下,不敢看那蠕動的袋子,掩嘴輕聲乾嘔了一下,皺眉責問我道:“你大半夜地就是出去捉蛇去了麼?這般噁心的東西,有失體統,趕緊丟了去!”
我撿起地上的袋子,唯恐接連兩次摔下來,再將草結摔掉,趕緊將袋子開啟,拿出來看了一眼,遂放心地對母親說:
“這毒蛇炮製的藥酒對於寒氣侵骨的病症最是有效,我費勁心思才捉了來,孝敬祖母的,怎麼捨得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