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發現其中的可疑之處。
“那究竟有什麼發現?”我迫不及待地追問。
“三姨娘親生父親在她很小時早逝,她與母親和小自己三歲的妹妹相依為命。
在她十歲時,她母親實在無力撫養她們姐妹二人,將她送給了鄰家做童養媳。帶著小女兒改嫁到了巴蜀。並且許多年裡從未回過揚州,對她不聞不問。
鄰居對三姨娘自然頗多苛待,並且在得知她傷寒過後患了心疾,難以痊癒的時候,覺得不能傳宗接代,是個累贅,就將她趕出了家門。幸好得到蘇老爺收留垂青,從貼身婢女提了姨娘。”
關於三姨娘之事,我的確知之甚少。府里人對於去世的人都頗多忌諱,不願背後閒議是非。所以對於三姨娘的身世,我這是第一次聽說。仔細消化完這些資訊,我終於抓住了其中的重點:
“你是說,三姨娘其實還有一個妹妹遠在巴蜀?”
涼辭讚賞地看了我一眼,點頭道:“正是!當年三姨娘死得不明不白,府里人對此置之不理,沒有一人為她洗冤。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六姨娘就是三姨娘那位失散了許多年的妹妹。為了報姐姐的仇,所以聯合了外人,謀害蘇家?”
涼辭的推斷十分大膽,我最初有些驚愕,覺得匪夷所思。但是仔細揣摩下來,倒是果真有幾分道理,
“難道她故意製造紫藤小築鬧鬼的傳聞,其實原本只是為了不願意讓外人進入紫藤小築,打擾三姨娘的安息?這樣一來,紫藤花架下的手腳也能夠解釋得合情合理了。那紫藤花是三姨娘在世時,親手所種,那是她的一個念想。”
涼辭點點頭:“不僅如此,可能紫藤小築緊鄰街道,圍牆外又是一個死衚衕,人跡罕至,那裡是她平時與黑衣人聯絡的一個據點,所以不希望被外人進入,才挖空心思製造恐慌,逼迫你們搬離。”
“所以,在青茵神智不清的時候,她主動請纓,請來了奕陽真人聯合她做戲,故意虛構出了女鬼復仇的故事,聳人聽聞。還藉機想加害於我,一箭雙鵰。
她沒有料想到,我與小樣兒聯合使詐,破了奕陽真人的障眼法。而奕陽真人為了保住飯碗,向我們套近乎,認了小樣兒做師叔,更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小樣兒不過略使小技,竟然令府裡眾人刮目相看,而青茵的病情府裡大夫束手無策,卻在女鬼被小樣兒收服以後明顯好轉。
假假真真,她自己也懷疑起女鬼的存在來,所以不惜冒著風險,去祠堂裡偷偷揭開封印。
這件事情,我還奇怪了好久,以為那人好不容易造出的聲勢,為何不再利用,偃旗息鼓了呢。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狂石亦說道:“萬事都有因果,破案講究動機。正是因為她對你們蘇家這樣刻骨銘心的恨意,才會狠下心來這般作為,並且能夠潛伏十幾年之久。”
我這才猛然間想起,那一寸紅可不就是蜀中唐門之毒,六姨娘在蜀中生活了這麼多年,機緣巧合,會使毒也並不稀奇。
而且但凡蜀中土生土長的人,口音都比較難以改變,而六姨娘一口揚州話,說得流利地道,應該就是因為,她原本故鄉便是在揚州城!
如此一思索,我便有些迫不及待,幾乎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揭穿她的本來面目。
“那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去做?我的計劃是否可行,狂石大人?”我問道,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的,畢竟人家為了我蘇家奔波勞累,的確辛苦。
狂石偷偷看了涼辭一眼,兩人目光對視,涼辭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我感覺他們的眼神裡在傳遞一種我看不懂的暗號。
我打量了一眼涼辭,又回過頭看看狂石妖孽的臉,心裡暗暗嘀咕:看他們這樣眉來眼去的,涼辭並沒有一絲半分做人下屬的自覺。而且狂石好像有點畏懼涼辭的意思,總是不由自主地瞟向涼辭的方向,揣摩他的臉色,難道......
他們兩人有見不得人的私 情?
我立即被自己的齷齪想法嚇了一跳,在心裡接連呸了兩聲,臉上感覺一熱。
狂石被我揣度的目光看得發毛,伸手不自在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道:“如今既不能打草驚蛇,使幕後之人有了警覺,斷了線索,又不能按兵不動,聽之任之。每一步必須精打細算,不能有任何差池。
我同意你和涼辭的計劃,以下毒謀害你母親的罪名囚禁六姨娘,打亂敵人的部署。
玥兒必然會與府外通風報信,火麟密切監視玥兒的行蹤,順藤摸瓜,找出與她聯絡接洽之人,易容打入賊人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