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用指尖在我的手心慢慢寫了三個字“未央宮”
原來他和太后都被關押在未央宮裡。涼辭在宮裡這多眼線為何就沒有探查到他們行蹤?難道未央宮地下有暗室?這是菩提教的一貫技倆。
只是,我如今知道了他們被囚禁的地方,下一步又能怎麼辦?我身邊一直有人密切監視,根本無法靠近長安和太后。
顧長安好像讀懂了我的心思,又在我的掌心繼續寫下了“於令方”三個字。
於令方是什麼意思?人名?還是地名?顧長安莫名其妙地寫下這兩個字,又是為了什麼?
我正在沉吟,長安又繼續在我掌心描畫了兩個字:可信。
我在他的指尖輕釦兩下,左右搖晃,表示不解其意。正想再寫字詢問究竟所指為何,聽到郭公公一聲輕咳,趕緊住了手,攥緊拳頭,不敢動彈分毫。
郭公公已經站起身來,輕輕撩開錦被,探手試試他的體溫,舒了一口氣道:“謝天謝地,燒終於退下一些了。”
我擔心再被別人看出端倪,趕緊佯裝被驚醒,揉揉惺忪睡眼,伸個懶腰,坐起身來。
“燒退了麼?”我掩嘴打個呵欠,漫不經心地問,然後伸手摸摸顧長安額頭:“果真沒有適才那樣燙手了,我再給他開幾服藥喝喝,不消兩天也就痊癒了。”
郭公公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既然皇上已經沒有什麼危險,十一小姐就暫且歇著吧。你身上還有傷呢。”
我沉吟片刻,然後不再謙讓,頷首懶洋洋地道:“在這裡睡得的確不舒服,腰痠背疼的。我開個方子,交代幾句就回了。”
一旁伺候的御醫趕緊起身,利落地從一旁的藥箱裡取出筆墨,恭敬地遞給我,特意將毛筆轉了方向,狼毫向外,筆桿向裡,不動聲色地摩挲了一下筆桿,卻是別有深意。
我疑惑地低頭看了一眼筆桿,見古銅油亮的筆桿上篆刻著三個小字:於令方。
難道他就是於令方?我驚訝地抬頭打量他一眼,他立即向著我不動聲色地眨眨眼睛。想起剛才他在蘇青青跟前的一言一行,分明都是有意偏向於我的。
顧長安是讓我跟他聯絡嗎?他是顧長安的人?我手下不停,展開白紙,鋪在一旁的案几之上,心裡卻是在激烈的矛盾掙扎中,此人信還是不信?
信,此時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錯過這次,以後怕是就永遠沒有這樣的時機了。但是萬一這只是一個巧合,或者誤會,又怎麼辦?這裡危機四伏,我隨時刀懸頭上,如屢薄冰,不得不謹慎。
怎樣才能比較隱晦地表達出皇上和太后被關押的位置,而又不被人察覺?
握筆沉吟間,我突然靈機一動,計上心來,遂下筆如飛,片刻功夫就將藥方一揮而就,交給於令方,並且叮囑道:“此方名為去病益母方,若要皇上早日康復,需一日三劑,按方服用。不過這幾味藥都是廉價之物,不知宮裡可有備?”
於令方接過方子,仔細看了兩眼,一臉如獲至寶:“奴才這就回太醫苑趕緊檢視,若是缺失,必然儘快出宮補齊。”
郭公公上前瞄了一眼於令方手裡藥方,不放心地問:“皇上這是寒疾,為何要服用益母草?我聽說這可是治療千金病症的良藥。”
我掩嘴打了個呵欠,敷衍著解釋道:“郭公公還信不過我的醫術了?皇上此次傷寒乃有鬱結淤積,加少量益母草可活血化淤,加速藥性吸收,方能最快去病。”
郭公公方才點點頭:“那就莫再耽擱,趕緊配齊藥方的好。”
“方子我開了,其他的可就不關我的事情了,我要回去睡大覺,你們自己請便。”
說完就開啟房門,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侍衛也不阻攔,在我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
我不由心裡一陣冷笑。
回到關押我的屋子,推開屋門,我就敏感地感覺到了不對勁。這屋子在我走後肯定有人來過,屋子裡仍舊還殘留著一股原本不屬於這裡的味道。
我揉揉鼻子,不動聲色地掃視一圈,因為擺設簡陋,一目瞭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文章。裝作彎腰整理床鋪,就發現了其間端倪,我的床鋪被人翻找過,就連床頭也落了薄薄一層灰塵,應該是翻找帳頂時落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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