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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見故人

我仔細回想,這人雖然是鬼鬼祟祟地一路跟著我,期間也有多次可以動手的機會,但是他確實沒有出手傷害我。我架在他頸間的絕殺稍稍地偏離原來位置,伸出手,去他的袖口裡面摸索,果然摸出一塊硬邦邦的東西。藉著微弱的月光,仔細辨認,是一塊長形銅牌,並無什麼裝飾紋理,古樸簡單,只有一個大大的“金”字。

“一直以來,是你在到處搜捕我的下落?”我沉聲問道。

那人又閉了嘴,毫不理會,梗著脖子不說話。

“你是墨罕人?”我將信將疑地問,委實猜想不出,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他抬起頭,看我一眼,這次倒是賞臉,搖了搖頭。

不是林大哥派來保護我的人?涼辭如今又被關押,難道是狂石的什麼江湖朋友?

那人依舊搖搖頭,否定了我的猜想,一時頗令我費解。

我終於不耐煩地譏諷道:“究竟是誰,這樣沒有眼光,派你這樣的草包過來保護我?簡直是笑話!”

那人卻並不中計 ,不慍不火:“主子交代暫時保密,到時候十一小姐你就知道了。”

我果真沒了脾氣,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時之間,殺也不是,放也不是。我擔心其中有詐,還不知這幕後之人安的什麼心腸。若是幫他解開軟筋散,他突然變臉,我如何招架?但是人家好歹是拿保護我作為幌子,我總不能恩將仇報,嚴刑逼供吧?再說這樣的漢子,縱然我將渾身解數全都使出來,怕是也撬不開他的嘴巴,只能作罷。

我兇狠地收起絕殺,仍舊不忘在他的臉頰上蹭了兩下:“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有什麼事情就光明磊落地過來找我,不要這樣裝神弄鬼的。我蘇青嫿在京城等著他!”

說完丟下那人,轉身離開,自顧尋落腳之處去了。

當第二天天亮,我啟程的時候,那人又悄無聲息地跟在了我的身後。不過,這次並不避諱我,離我九尺開外,不遠不近地跟著。

我心裡仍舊有氣,暗自腹誹,也不知道究竟誰是他的主子,不吭不哈,害我白白丟掉了馬車不說,還在狼狽跳車的時候重新撕裂了傷口,如今要忍著肩上的痛楚,自己辛苦趕路。

出了信陽境內時,我重新遭遇了麻煩,遭遇到一群兇悍的攔路山賊。我左臂因為連日的奔波,並不見好,面對強敵環伺,已經連招架之力都沒有了,還多虧了那人在關鍵時刻出手,將我護在身後,三兩下趕走了山賊,不禁令我對他刮目相看。

後來的路上,我就跟他並肩同行,想盡辦法,想從他的嘴裡瞭解探聽點情況,均一無所獲。

他並不是像木麟那般木訥寡言,相反,還相當健談。但是他始終對於自己的身份諱莫如深,但凡涉及到這樣的話題均隻字不提。每當我向他打聽他主子的事情時,他就三緘其口,巧妙地轉移過去。

入了邯鄲境,進入武陵叢臺,就是邯鄲城,我歇下來吃點東西。他進入到一家毫不起眼的店鋪裡,跟裡面的掌櫃或者夥計比比劃劃地攀談兩句。

“十一小姐,請麻煩移步跟在下去一個地方,有人想見你。”終於,他從雜貨鋪出來後,一臉輕鬆地對我說道。

“是誰想見我?你們主子?”我疑惑地問,難道他的幕後首領終於要露出水面了嗎?

那人搖搖頭:“不是我們主子,而是你一位老朋友。到了那裡你就知道了。”

我滿腹疑惑地隨著他在衚衕小巷間七拐八拐,去了一處尋常宅院,門首處吊了兩盞氣死風燈,寫著“金府”兩個大字。

他上前輕輕地敲了幾下門,三短兩長。

“誰呀?”門裡有人應聲。

“齊家莊林員外派我來收租子。”他順口應道,應該是約定的暗語。

“員外多了去了,哪個林員外?”

“做木匠出身的那個。”他壓低了嗓音:“跟你家主子是故交。”

“吱呀”一聲,門從裡面開啟,有人探出頭來,衝著他點點頭,然後機警地四處張望一眼,見左右無人,方才壓低聲音問:“手牌?”

他從袖子裡掏出那塊銅牌,對著那人晃了一眼。

門又敞開一些,裡面的人讓出道路,我和他走進去,大門立即在身後關閉。身後那人低聲道:“請跟我來,世子爺在正廳等著呢。”

“世子?”我疑惑地問:“是不是狂石在這裡?”

兩人但笑不語,引領著我,穿過庭院,進入正廳,恭敬地抬手示意:“裡面請。”

裝神弄鬼,好大的排場!我粗魯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