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略有些酸澀的鼻子,低聲嘟噥道:“涼辭,你一定要保佑我大功告成,平安回來。”
“捨不得就回去吧。”耳旁有人陰陽怪氣地道。
我被嚇了一跳,差點就跌坐在地上,反應過來後,忍不住壓低聲音罵道:“狂石大哥,你裝神弄鬼地想嚇死我呀。”
夜色暗影裡,走出來一道人影,我努力辨別,可不正是狂石?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驚訝地出聲問道。
“當然是在這裡等你,一起私奔了。”狂石沒好氣地說:“難不成還不管你,讓你膽大包天,一個人跑去苗疆送死不成?”
“誰說我要去苗疆送死了?”我不服氣地嘟噥道:“我師父還不是一個人單槍匹馬從苗疆回來的。”
“青嫿,你和你師傅不一樣,如今你手裡有燭龍令,勢必會在苗疆掀起軒然大波,你覺得你一個人可以應付得了嗎?”
“你怎麼知道,我手裡有燭龍令?”我以為這樣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可以轉移菩提教的視線,自己就能安然抵達苗疆,不會有人注意。
狂石走上前,將我手裡的包袱接過去,沒好氣地說:“就你那點小心思,你覺得自己是能瞞得過你師父還是麒王爺?麒王爺早就通知我了,讓我在府外等著你。”
“原來涼辭早就已經知道了。”我訕訕地道:“既然早就知道了,幹嘛還這樣大費周章的,乾脆就光明正大地放我走,不就可以了。”
狂石十分不屑地“嘁”了一聲:“麒王爺倒是不想讓你一起趟這趟渾水,奈何某些人自作主張,膽敢在皇上跟前使掉包計。若是不放你走,難不成把你留在麒王府,等著皇上治你的欺君之罪嗎?”
這隻狡猾的老狐狸,我心裡忍不住嘀咕,竟然這般沉得住氣,害得我自己還自作聰明地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難道,剛才,我躍上圍牆時......
我猛然間轉頭搜尋,只是夜色深重,以我的目力,哪裡能看得清楚?不過我心知肚明,以我自己的輕功,哪裡可以這樣隨心所欲,安然落在院牆之外,必然是他在暗中出手相助。
“他乾脆就隨我一起去不就可以了?”我小聲嘀咕道,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聽得到。
“事情哪裡有你說的這樣簡單,”狂石自鼻孔輕輕地哼了一聲,又不屑地撇撇嘴:“你將我那塊假的燭龍令交給皇上,這可是欺君大罪,麒王爺總要想個辦法幫你彌補吧?否則,就算是你冒著生命危險,從苗疆取回蠱皇,怕是也難以抵消你的殺頭大罪。都已經及笄的人了,怎麼還是這樣任性,不計後果。”
我有些委屈地低下頭:“狂石,其實,我執意要去苗疆,也不僅僅只是因為火麟的關係,我今天已經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你想,若是燭龍令果真落在皇上手裡,不外乎兩種結果。
其一,就是皇上如今盲目地聽信蘇青青,那麼,燭龍令就有可能落入菩提教的手裡,結果必然生靈塗炭;其二,若是皇上操控了蠱皇,再有什麼野心,勢必有一天,我們會和蟲子兵戎相見。
無論哪一種,都是我不想看到的結局。倒還不如,就自己冒著風險,偷著取回蠱皇,醫治好火麟和那些中了蠱毒難愈的百姓,殲滅菩提教。那時候,蠱皇就在我們手裡,大不了做最壞的打算,找個藉口毀掉蠱皇就是。也好過,讓蟲子成為苗疆的第一罪人,讓她恨你我一輩子。”
“青嫿,謝謝你。”
我驚愕地轉過頭去,一旁的暗影裡,走出來一個嬌小玲瓏的影子,可不正是蟲子。
“昨天,麒王爺已經將其中利弊分析給我聽了。其實,現在燭龍令就在長安王朝的手裡,我們苗疆處於被動,族人定然是極願意,有人將燭龍令帶回苗疆的。那樣,我們才會處於主動的掌控地位。所以,今天,我答應了麒王爺,跟你一起返回苗疆,但是那時候,我是有私心的。
剛剛聽完你的話,我覺得十分愧疚,你處處為我著想,我卻存了這樣的自私心思。所以我決定竭盡所能,說服族人幫你開啟蠱皇,將它帶到長安。但是,你也要答應我,蠱皇一直要由我來保管。”
其實,蟲子這樣的條件無可厚非,如若換成是我設身處地地站在她的位置,我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所以我堅決地點點頭:“我們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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