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城,總有個掌握大局的人,蕭景珩的命數也快到頭了。”
說著安陽長公主的手摸了摸楚昀寧烏黑的秀髮:“到時候淺淺喜歡什麼樣子的就找什麼樣子的,誰敢拒絕?”
楚昀寧咧著嘴笑容燦爛:“多謝舅母。”
又聊了會兒,她面上裝作無趣,找了個藉口去了花園閒逛,臨走前還特意發作了一個小丫鬟,這是陸淺淺一慣的臭脾氣。
“笨手笨腳的都退下吧,瞧著就心煩。”楚昀寧擺擺手,讓丫鬟退下。
確認四周無人了,楚昀寧才轉過頭對著蕭景珩說;“我怎麼覺得你當年中毒的事,安陽長公主也是知情者?”
多少個太醫都斷定明文帝活不過三十歲,今年恰好就是蕭景珩三十歲。
蕭景珩緊繃著臉,一張普通的面容下那雙眼睛卻是出奇的好看,沉思了片刻才說:“也許吧。”
對於這個姑姑,他了解的並不多。
“你當年到底是怎麼中毒的?”這個問題楚昀寧一直都沒有問過,所以有些好奇。
“這毒是自打孃胎裡就帶來的,據母后說,她是被人算計之後險些滑胎,後來登基時又意外被算計了。”
一個宮家一個凌家,兩個人聯合起來算計,導致蕭景珩的身體越來越差。
楚昀寧同情的看了眼蕭景珩,這個皇位能坐到現在屬實不易啊。
前有狼後有虎,時時刻刻惦記著這個位置,若不是他有足夠強大的意志力支撐,也不會到現在。
蕭景珩唇瓣微彎了彎:“起初我是埋怨過老天爺對我太冷血無情,但後來,我反而慶幸老天爺之前的安排。”
“為何?”
“若非如此,我又如何能遇到你?”
突如其來的情話讓楚昀寧愣住了,小臉爆紅,緊張的咳嗽兩聲。
許是咳嗽聲驚動了丫鬟,丫鬟立即手捧著披風來:“表小姐,您注意彆著涼了。”
楚昀寧接過披風繫上。
“表小姐的臉怎麼這麼燙,會不會是著涼了,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丫鬟關心的問。
楚昀寧搖了搖頭:“不必這麼麻煩了,我休息片刻就行了,帶我回院子吧。”
“是!”
跟著丫鬟一路往前走,拐了好幾個彎才到了一處寬敞的院子,院子很大又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一應擺設都十分的奢華精巧。
看樣子,安陽長公主對陸淺淺的確是十分偏愛。
初春季節屋子裡還燃著地龍,進了屋,一股暖氣撲面而來,燻的她臉頰微微紅。
打發了丫鬟,楚昀寧隔著窗戶跟蕭景珩繼續說話:“我忽然覺得陌世子來軍營太過突然,說不定就是幫忙打探訊息的。”
陌世子不遠千里從京城來了邊關,好好的富貴窩不待,為何要來邊關呢?
蕭景珩目視遠方,一隻手束在後腰處,眸色深沉。
“若是我猜錯了……”
“不,你說的很對。”
陌世子就是來打探訊息的。
只是蕭景珩不太明白,陌世子幫助十二皇子上位又能得到什麼樣的好處。
他捫心自問對陌世子一直都不差,這些年明裡暗裡的給陌世子找了多少大夫醫治。
儘管效果不如意,但他從未放棄。
蕭景珩神色略顯落寞,楚昀寧於心不忍出聲安撫:“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人心不足罷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陌世子不安好心,楚昀寧反而覺得可以利用陌世子。
“先帝真的把皇位傳給蕭景宴了嗎?”
這一點楚昀寧表示懷疑。
蕭景珩沉思片刻,嘴角邊一抹若隱若現的苦澀:“蕭景宴一直都是父皇最疼愛的孩子,只可惜他身體一直不好,那時候父皇整日整日都陪伴著他……若不是後來琬貴妃出事兒了,今日做皇帝的還真不一定是我。”
“或許是父皇斷定我活不過三十歲,另下旨意,將皇位傳授給蕭景宴吧。”
楚昀寧在心裡默默吐槽了先帝,若不是大逆不道,她真的恨不得要做點什麼。
人都不在了,還要留下一堆爛攤子。
年輕時就不是個省油的燈,老了也不安分,真喜歡蕭景宴,大可以力排眾議扶持上位。
似乎讀懂了楚昀寧的心思,蕭景珩說;“父皇臨死之際,蕭景宴才十二歲,琬貴妃也因病而故,他身後勢力單薄根本壓制不住母后,父皇為了壓制母后,還特意給了淮王一部分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