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到一重又一重奔騰不休的洶湧海嘯被掀起。
親眼看到一重又一重海嘯被各種外力所抵消,尚沒有得到更進一步的成長就平息於海面。
西神憐的眼中。
沒有什麼波動。
彷彿只是在看著小水塘水面之上的無數微小波紋。
整個過程裡面,他就像是根本不存在的事物一樣,完全不受海嘯的影響,乘著那些海嘯便怡然自得於大海表面隨波逐流。
海浪帶他到哪裡。
他就一動不動的停在哪裡。
然後等待著下一重海浪將他帶到其餘的地方。
期間。
作為一個沒有白天黑夜用以劃分時間點的獨立時空,整個【澄瀾海域】的天色,一直都是保持著大體上的明亮,頂多就是偶爾會有一些陰雲與暴風會導致天色變暗。
西神憐就這麼漫無目標的足足飄蕩了三天三夜。
一直站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
平靜注視著周圍發生的一切。
不管是那些川流不息的洶湧海流,還是那些隱藏於海底肆意遊動與瘋狂廝殺的海洋巨獸,全都在他眼中無所遁形,被他看清了或兇殘暴戾或自然天成的一切。
在這三天的時光裡面。
做為一個漫無目標的傢伙,他雖然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收穫。
但是。
或許是沿途風景看多了,心態也變更加平和的緣故。
西神憐心中的某些情緒,同樣是變淡了一些。
某些想要殺人放火玩的情緒。
只能說是清心寡慾的獨自待一段時間以後,心態方面著實是變平穩了許多。
他覺得那些當和尚、道士、尼姑、苦修士……的傢伙喜歡往深山老林裡面鑽,應該就是有著這種原因存在。
枯燥乏味的生活,果斷會消磨生命體的慾望……
也是在這時。
某種巨大無比的動靜,開始從遠方某處傳來。
最先抵達的是衝擊與光波。
雖然無法對站在海面的西神憐造成任何傷害。
但那些動靜還是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周圍的環境。
給西神憐的感覺,就像是有團馬賽克正在試圖糊臉。
不過。
他並沒有在意那些影響。
只是站在海流變得無比湍急的海洋表面,透過周圍那歪曲的時空結構把目光看向更遠方。
在那裡。
西神憐看到了一條線,或者說一張帷幕,又或者說是一堵巍峨高牆……它左右橫貫整片海洋,上下連線蒼茫天穹,光是進行簡單無比的移動,就攜帶著難以想象的聲勢,彷彿是某種滅世浩劫已然降臨……
而它,正是一重龐大至極,堪稱奇蹟的超巨型海嘯……
在瘋狂湧動的對方面前。
【澄瀾海域】的時空結構就像是麵糰一樣柔軟。
直接呈現為某種難以描述的特殊形狀。
巨型海嘯的每一次沖刷,都會令時空蕩起不斷向外擴散的波紋……
於對方面前。
西神憐之前所看到的諸多海嘯簡直就渺小如沙灘邊緣的微弱浪花。
有種連蹣跚學步的年幼孩童都未必可以衝倒的感覺。
總之,就連身形龐大到足以強行擠爆星系的海洋巨獸,在對方面前都和海嘯前方的蚯蚓一樣渺小至極,光是海嘯內部那些急速湧動,宛如高速利刃的海流,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海獸們那些足以抵禦超光速實體彈藥的堅硬外殼當場撕裂,而海嘯內部的龐大海流壓力,更是好似超級粉碎機,會將那些殘肢碎片快速碾壓成肉眼不可見的基礎粒子,並隨機分散到無數地方,完全不給對方任何的再生機會,使其當場就死得不能再死。
所以。
這既是某種自然天災,又是某種毀滅萬物的浩劫。
不僅諸多實力不夠的外來者們對其頗為畏懼,就連【澄瀾海域】裡面的本土生物們,都將這種程度的巨型海嘯當做是世界意志的某種顯現,認為對方之所以會得以存在,正是由於世界想要清洗掉海面的一切。
因此。
每每有這種程度的海嘯來臨。
諸多本土生物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向著海洋深處逃去。
他們明白,雖然深海里面同樣會有著極強的海流,但那種程度的威脅相較於直面巨型海嘯,根本就不算事。
相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