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風很大，對岸黑漆漆一片，沒有多少積雪的江岸被風依然能掀起一卷殘雪，吹在臉上如針刺刀割。

水聲？

許亮和平河沿著江岸往上游走了兩公里，這才發現這麼冷的天這條清川江居然只是靠近岸邊結了冰。

夜裡看結冰的江面暗灰色，許亮用眼睛先量了一下江面，大概有三百米左右。

“連長，我們是踏冰過去還是渡水過去？”平河問，

“渡水過去太冷了，肯定是找冰面過去。”許亮說道，

“連長，我擔心這冰面不結實。”

許亮上了冰面使勁踩了踩，結果一不小心滑倒在冰面上。

“連長，你沒事吧？”平河趕緊去攙扶許亮問，

“沒事。”許亮坐在冰面上眼睛一亮，他使勁錘了幾下冰面笑道：“這江面挺寬，水應該不深，靠近兩岸的冰厚，越往中間越薄。”

“到中間我們可能也會掉江裡，還不如直接淌水過去。”平河說道，

“淌水過去我們還要脫衣服，再說也容易被發現，我們最好還是找個全部結冰的江面過去。”

“宣強和巴龍不是說了，全都結冰的江面對岸全都是美國鬼子。”平河說道，

“麥克阿瑟在清川江對岸擺開了長蛇陣，就是想依靠這清川江阻擋我軍，硬衝渡江傷亡小不了，還是要想想辦法，走，回到結冰的地方。”

許亮跟平河又往回走，回到了江面冰封的位置，望遠鏡觀察發現對面有微弱的火光。

“四十軍的同志說對面是美二師，宣強和巴龍也偵查過了，對面駐紮著不少美軍。”許亮說著用眼睛測量了一下江水寬度，大概有二百多米，要是跑過去，因為冰面很滑會影響速度，匍匐前進太慢，月光照在冰面上根本就用不著照明彈和探照燈就能看到。

“連長，你確定要從這裡過去？”平河有些不解的問，

“這裡的江面冰凍的比較厚，我們從這裡過去不會中途掉江裡。”許亮說道，

“可是很容易被敵人發現啊。”

“平河，什麼事情都要動腦子，我們要是腿著跑過去需要多少時間？”

“二百七八十米，要是平地最慢一分鐘就跑過去了，快也就三四十秒，但這冰面我還真不好說，我想至少也需要一分鐘。”

“一分鐘太慢了，我有更快的辦法。”

“什麼辦法？”

“你是江蘇人應該沒玩過雪橇吧？”

“只聽說過，還真沒玩過。”

“我們現在做個簡易的冰爬犁。”

許亮找了半天沒找到合適的木材，於是大半夜去了四十軍九團陣地，問這裡的同志要了一些木板和兩把刺刀，用刺刀鑲在木板上為冰刀，固定結實之後試了試很牢固這才放心。

“伍連長，我明白了，你是想劃冰過去？”四十軍九團某突擊連連長吳大勇驚呼問道。

“我先去試試，跑到對岸要用至少三十秒時間，但用這個冰爬犁可能只需要幾秒就能到對面。”許亮說道，

“好主意啊！我怎麼就沒想到！”

“彆著急，我們先去試試。”

“我跟你們去行嗎？”吳大勇很感興趣的問，

“有啥不行的，正好需要人幫忙呢，叫上兩個臂力大的。”

吳大勇連長帶了四個力氣大的戰士跟著許亮還有平河回到江邊。

許亮問道：“吳連長，你應該很清楚這冰面哪裡最結實吧？”

“就這裡，這條江也就這拐彎處能結冰。”吳大勇說道，

“我先過去，等會你們用力推這個冰爬犁，讓這爬犁越快越好。”許亮說完又試了試手裡的爬犁，確定沒有問題放在冰面上就趴在了上面，然後把雙腿抬起來，兩手拿著兩把美1刺刀。

平河觀察著對面，說道：“連長，萬一對面發現了怎麼辦？”

“我們必須過去，所以沒有那麼多萬一，必須試一試。”

一個力氣最大的戰士在許亮的要求下用力把他推了出去。

冰爬犁做的雖然有些簡易，但效果是一樣的，只有兩把刺刀的刀刃接觸在冰面上，在推力的作用下冰爬犁如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嗖！

速度非常快，快的許亮眼睛都眯了起來，本來他還想用兩把軍刀滑冰，結果都沒用上，二百多米的冰面他只用了幾秒就到了對岸。

許亮先翻身隱蔽了起來，豎起耳朵聽了聽岸上沒有什麼動靜，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