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永恆。
“這三個傢伙該不會都死了吧,再不醒來,我就全給吞了。”
“不可,我觀望他們都有可能是恩人好友,不能毅然下手,否則不好交代。”
“恩人恩人,待我不高興,連你恩人也吃下肚中!”
……
聽著耳邊切切雜雜的聲音,燕返猛然睜開眼睛,迎面便看到一個幾乎和星辰般大小的腦袋,正瞪著豎瞳看著他。
他一驚,便要伸手按向腰間劍柄。
“別費力氣了,你們能夠活下來還是承託我的恩情,毅然動手可就不美了。”
有著九個腦袋的巨獸聲音低沉道。
燕返如今也是強弩之末,根本連劍都拔不出,一聽到巨獸沒有惡意,索性也不打算動手,以手撐虛空,坐了起來。
而後,江離和扶搖紛紛甦醒,有些震驚的看著周身的一切變化。
目之所及,天穹已經完全破碎成了虛無,就連身下的無沿之海都完全蒸發,變成了無盡的深淵。
一切都呈現出根骨荒蕪的模樣。
“這裡,怎麼會變成這樣?”扶搖輕聲呢喃著。
“變成這樣不好嗎,他們只需要再用力一點,這座囚籠就完全破碎了。”
巨獸淡聲說道,眼中帶有一些期望。
“現在,咱們就在這裡聽天由命吧。”
……
海域蒸發,變作亙古荒蕪。
到處都充斥著破碎的帝君氣運,甚至是帝君天道。
此刻,唯有兩道身形,兩道彷彿從望古時代走出的身形,在對峙著。
他們煌煌不可直視,各自周身都流淌著無法言說的氣運。
這兩道身形中,一位是“劍無雙”,另一位則是虞昌。
“我果然沒有猜錯,虞昌你一直都是一個帝君。”
真武帝君緩緩說道,話語中帶有無上威儀。
“不過讓我有些好奇的是,明明你也是一位帝君,為何會追隨著真武陽?”
虞昌沉默,半晌道,“那些都不重要,不過都是往昔之事。”
真武帝君又道,“你還是不願讓我離開?”
他緩聲道,“職責所在,真武帝君勿怪。”
“你知道的,破不開我的六道六日真帝目。”真武帝君說道。
虞昌道,“你也無法從我身上踏過去。”
真武帝君有些憤怒,“那咱們就這麼一直打下去?打足整整十華年?”
“如果真武帝君願意,我可以奉陪。”
“那如果我要拖著你一起自解氣運呢?”真武帝君面容陰沉到了極點,已然是徹底震怒。
虞昌頷首,“如此,我絕不反抗。”
“蠢貨,頑石!我真想知道,真武陽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讓你如此對待。”真武帝君長嘆。
虞昌又開口,聲音有些蒼老,“收手吧,你也知道,這永遠也不會有結果的。”
“你認為我會收手嗎?你知道我在這裡沉眠了多少華年嗎?我有何等罪過,要被放逐於此!!”
“若論罪過,他真武陽才是有罪,是他對不起我!”
真武帝君,徹底憤怒,震聲大吼,“他做的一切,對我做的一切,虞昌你就一點都不知道嗎?”
他緘默,最終說道,“知道,但這些已經無法改變,有些大道的孕育,其實就是原罪。”
“所以我就被放逐在這裡?”真武帝君冷笑,“此刻,我縱使隕落,也要讓真武陽和我對峙一回!”
他話畢,背後六道帝君真目全都歸一,化作無盡天河在流淌著。
而後,他手握帝君之劍刺向前方。
這一劍,超脫一切,是至怒一劍。
帝君一怒,萬物消隕。
面對著這一劍,虞昌沒有後退,也沒有抵擋,就那般直直的站在原處,以帝體完全承受了這一劍。
如水月收攏,盡皆歸一。
沒有任何聲音,帝君之劍沒有任何阻礙的撕開了他的帝體,正中心口。
億萬華芒從虞昌的背後綻出,直接撕碎他的帝體。
手握劍柄,真武帝君道,“為什麼不抵擋?”
這一劍,重創了他,讓帝體都支離破碎。
無盡帝君氣運散落於永恆虛無中,化作一顆顆大日星辰,重新氤氳出某種未知天道。
虞昌輕輕咳嗽一聲,“這一劍我不能躲開,算是代真武陽帝君為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