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魔族男人,也是他的弟弟【亞伯拉克】關心地問道。格羅拉克抹去額頭的汗。
“我沒事。只是安茲大人的氣場太過強大,有些緊張而已。不過,大人為何要說盡可能活捉呢?”
“呵呵呵,你還是那麼笨拙啊,格羅拉克。”
貝卡爾拄著拐起身,笑道。
“都不知道安茲大人在照顧你。”
“照顧我?”
“因為大哥的性子太認真了嘛。”亞伯拉克也笑著說,“要是安茲大人給你下了死命令,你說不定寧可被殺也不會殺掉那個女劍士。”
“唔……確實,有可能……啊!”
格羅拉克的拳頭狠狠捶在地上。
“我實在是太愚笨了!竟然察覺不到安茲大人的良苦用心!”
“倒也不必在意。”貝卡爾直了直腰,“以我等的學識,自然無法理解大人深思熟慮。”
“確實。”杜鵑推了推她的兜帽,“我也不理解為何大人不肯一口氣毀滅奎德侖,總像是有所保留一般。”
“你對過去的同胞還是那麼心狠啊。大人的目的並非種族滅絕,而是要進行‘合理的統治’,想必是在這些方面有所考量吧?”
合理的統治,貝卡爾、格羅拉克和亞伯拉克都記得這個詞,這是安茲成為魔王后提出的目標。
魔族軍並非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他們一邊攻城掠地,一邊對佔領區進行統治,類似一種懷柔措施。不過仍然有很多地方對魔族軍不滿而掀起叛亂。當下魔族軍的主要任務就是四處鎮壓。
為何要這麼做,魔族當中沒有一個人明白。但那都無所謂。
對他們而言,服從安茲並效忠,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
離開大廳的安茲出現在走廊裡。他能在魔王城內隨意傳送,不過除了大廳和自己的房間,他從不會直接傳送到其他房間,而是會這樣走一段路。
他進入一間門沒關的房間。這裡是畫室,到處掛著油畫,立著畫架,倚著畫板,幾張桌子上滿是顏料、調色盤和畫筆。
一個瘦弱的男人正在畫板前注視著。那上面有一張畫作的雛形,只是些簡單的顏色和線條,他卻看得專心致志。
安茲沒有說話,立在一旁靜靜地看。
十多分鐘後,男人才轉過頭來。
“安茲大人?何時來的?”
“抱歉,打擾到你了嗎,蒙克先生?”
“哪裡哪裡,您肯光臨是我的榮幸。很抱歉,沒什麼能招待您的。”
“先生不必拘謹,畢竟是我不告而來。”
安茲也走到那畫板前,打量一番。
“又一幅佳作要誕生了嗎?”
蒙克笑著放下畫筆和調色盤。
“大人過獎。只願這拙劣的作品能為大人派上用場。”
“已經很有用了,蒙克先生。我的計劃都多虧了它們。只是我也希望先生偶爾也能為自己作畫。難得現界一次,應該好好享受才是。”
“呵呵,大人說的是。那麼,大人今天來此是有什麼心事嗎?莫非與前線有關?”
安茲苦笑著嘆氣。
“先生對他人心情的理解還是那麼敏銳啊。”
蒙克把手擦乾淨。
“畢竟我也只有這點本事了。如果大人不嫌棄,不妨說給我聽。我雖不能提供見解,也可讓大人安心一點。”
“嗯。”
安茲便將前線的事,還有叛亂軍有疑似從者之人出現的事都說了。蒙克倒了杯水,邊喝邊點頭。
“原來如此,形勢複雜了啊。不過我想,大人您擔心的並不是戰事,而是從者對吧?”
“果然你能理解我的想法。也是,畢竟你是這魔王城‘納薩力克’裡,唯一不會問我‘為什麼不親自出馬’的人。”
王國軍從來不在安茲的眼裡。就算他們一鼓作氣打到納薩力克外面,他也能輕鬆反推回去。多出來的幾個從者沒什麼可在乎的。
問題在於他們為什麼會出現。
安茲本就是習慣於思考的人……不對,是不死族。他知道從者被召喚來,肯定是有一定原因的。他最初也以為自己被召喚至此就是為了統率魔族,打敗人類和精靈。
但在戰爭中的“某個發現”,讓他改變了想法。那也是荊棘魔女團正在調查的事情。再加上人類那邊也有了從者,就更加堅定了安茲現在的態度。
這場戰爭,或者說這個世界,可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