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忘記了。”他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這個人，剛才竟然只顧著買我穿的睡衣，而忘記了給自己買睡衣。

不，我覺得他這麼精明的人不可能犯這種低階錯誤。

於是我問：“那你洗完澡穿什麼？”

他裝作恍然的樣子說：“那你有沒有多餘的衣服給我？我們身材差不多吧？”

“……我把我平時的居家睡衣給你。”我說。

感覺他等的就是我說這句話。

等他洗完澡出來，換上了我的衣服突然抱怨起來：“蕭恆，你為什麼喜歡穿棉毛褲？”

“我覺得挺舒服的。”我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笑道。

洛鴻凌撇撇嘴，他像主人一樣開啟冰箱，拿出兩瓶啤酒。

這啤酒自然不是我放得，是他白天自己放進去的。

“修仙界有東南西北四位宗主，你是其中一人，但是好像你們四派內裡的關係，也並不像傳聞中那麼和睦，東派在你的帶領下一路走低，被其他三派壓得抬不起頭來。但是恰恰是勢力最小的東派宗主的你，卻被其他三派共同擁戴為除魔盟主，負責討伐我的事宜。”洛鴻凌開啟一罐啤酒，邊喝邊道。

“我是修道之人，本來就對世俗爭鋒不感興趣，而太露鋒芒，和我們東派順天而為，順應天道的宗旨不和。既然其他三派共同擁戴我，是我的榮幸，我又何樂而不為呢？”我說。

“你只是被推舉出來的活靶子和傀儡而已，四派之中，權勢最大的是北派，北派宗主松君毅，才是真正修仙界的霸主。你法術再高，抵不過人心魍魎，不若投靠我魔修門下，我絕不會埋沒你的才華。”

“若我有歸屬魔道之心，我早已付諸行動。尊主，這樣的勸說，毫無意義。”

“據我所知，東派內部，也非常不滿意你不作為的領導方式。你在這種風頭浪尖的時刻，貿然丟下一切，來到人間界，恐怕這人間界，有著對你來說非比尋常的事情吸引著你。我想象不到素來被稱之為恬淡隨性的你，就連權勢也視作無物，會有什麼能夠吸引你？

難道，是為了情？

你也終於動了七情六慾了麼？”

“我來人間界的理由，你這種外人知道又能怎樣？無非是多個算計我的點子，或者多個可供八卦的材料。”我說。

“我的確是外人。”他刻意加重了外人兩個字，“但是我知道，你一味的退讓，並不能像李尋歡那樣，彰顯你的高風亮節，只會助長一些人的野心和慾望，你自以為是的讓賢，才是引發一切矛盾的根源。人們只會記住你的軟弱，而忽略你的善良。

你是要故意將東派宗主的位置，讓給你的師弟秋照熙。”

“你似乎對我的事情非常瞭解。”我說。

“秋照熙確實在各個方面都是非常完美的人。”洛鴻凌喝了一大口啤酒，繼續喋喋不休：“在你的師門之中，你師父最賞識的除了你，就是秋照熙。

但是你天生靈根靈脈有缺陷，只能修習道法，不能習武，因此東派宗師在你未成年之時都不許你下山，你困坐在浮月林中悟道時，秋照熙早已名揚天下。你連東派的傳承聖物——海上明月劍都無法拔出，而這把聖劍，則最後落到了秋照熙手中，成了他的兵刃。

不僅如此，我還聽說一個傳聞，你並非是天生靈根缺陷，而是為了救秋照熙，廢了三道靈脈，

再也無法習武，甚至連攻擊的法術都施不出。

因此，明明各方面都在你之上的秋照熙，才甘願屈居你之下，自願將宗主的位置讓出。讓你這個連宗派聖劍都無法使用的人當宗主。

而你，大概是為了逃避責任，或者因為宗派中對你的非議的壓力，或者是對於秋照熙的愧疚，才刻意來到人間界，坐實自己臨陣逃脫的罪名，讓秋照熙名正言順的成為宗主——因為，一旦你有罪在身，就算秋照熙推脫，也是不可能讓一個罪人當宗主。”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問，“拐彎抹角說了這麼多，不如直截了當。”

“你現在在人間界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行蹤，而且你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但是我卻不同。”他捏癟了啤酒罐，“我可以提供給你庇護，同時，我還可以

告訴秋照熙，

他最尊敬的師兄，

在我手裡。

你知道你那個師弟一向死板，他知道了我這樣說會怎樣？擺佈他是件很容易的事。

所以比起修仙界的黎民百姓，秋照熙是否更加適合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