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冬越想越有可能。級別高雖然未必就代表智商高,但是能混到市裡的,這腦瓜子肯定比尋常人轉悠得要快,他牛飛堂父子能想到暫避鋒芒,別人未必就想不到。
事實上,對於林小冬來說,這未必不是一個好的結果。事實上,當天民主生活會之後,林小冬向楊飛雲攤牌,除了一表要掃黃的決心以外,或許還有讓楊飛雲提早作準備的意思。這麼做實屬無奈,可是林小冬很清楚,很多時候好心未必就能辦得成事,更枉論辦得成好事了。所以,這也是一個變相的求助,好在楊飛雲是給了面子的。
周志波案隨著周志波的死基本上也是蓋棺定論了,無論後續會怎樣,但無法改變林小冬掌控縣公安局的事實。
由於林小冬被周志波打的那一槍並不是貫穿傷,所以這個手術並不算小,想一個星期就出院那是痴心妄想。林小冬也不著急,不過雖然他在醫院裡休養身體,該辦的事情是一件也沒有停下來。
關於接下來的掃黃行動,已經在緊鑼密鼓地安排之中,考慮到梅安色情界的三大標杆之一梅山疊院已經提前放了大招,林小冬也給了蘿蘿和豪爵充分的時間“撤離”,畢竟林小冬現在實行的是分步走的動作,他的目的是讓掃清色情行業,而不是將背後的人物作為打擊的主要目標,換言之,只要這個行業被肅清,身後事他懶得去問。
所以他打算在醫院光明正大地再賴上幾天,等他出了院,那兩家估計也就沒什麼把柄可抓了。
進行了例行的檢查之後,林小冬才歇了口氣,能夠清漪好好說一說話。
對於自己受傷的事情,林小冬的要求是封鎖的,雖然梅安有各種版本的傳言,這並不打緊,林小冬最主要的是不想讓家人知道情況,老爺子和姑媽遠在京都,訊息就是再靈通,也不會注意到這個。他只是不想讓在芸州拍戲的父親林中國知道。林中國苟於表達,但是內心的護犢子卻是遠超常人想像,要是他知道寶貝兒子被人幹了一槍,真不知道能鬧出個什麼動靜來。另外,也不想岳父岳母為他擔心。
“是不是有點累了?”見林小冬靠在床頭髮愣,柳清漪低聲問道。
林小冬笑了笑:“我是閒的太累了。”
“少來了。”柳清漪也笑了笑,忽然幽幽一嘆,“有時候我在想,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就說你吧,我知道你是一個胸懷大志的人,可是如果那天晚上不是僥倖,就是另外一副局面了,或許又是另一種說法,幾年甚至幾個月,這裡就沒有人再記得你。”
“清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即便是實現不了,起碼也努力過奮鬥過。”林小冬握著清漪的手輕輕地說道,“人活著,不就是奔著自己的追求嗎?”
柳清漪幽幽道:“聽說現在有一個規定,要求官員的家屬跟隨,以避免祼官現象。我想過了,等爸爸的戲拍完了,我就給你做全職老婆。”
林小冬呵呵一笑:“那我倒是求之不得呢。”
看著林小冬滿面的曖昧之色,柳清漪伸出根纖纖玉指在他腦門一點,嬌嗔道:“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些。”
“食,色,性也。”林小冬搖頭晃腦道,“這是人的本能需求,你不想嗎?”
柳清漪心神一蕩,這幾年的獨居生活居然令人難捱,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更是讓人不自覺地渾身燥熱,卻聽林小冬接著道:“可是啊,人活著,很多的時候並不是為自己而活,還有家人。哪怕不說這些,你的性格就註定你不可能做一個全職太太,我也不想把你變成我的依附。你在京都的這幾年,變化很大,姑媽酒店的生意你照顧得很好,爸爸拍戲也靠你解決後顧之憂,而我這個當官的也指望你掙錢養活,不然哪天就扛不住有心人的糖衣炮彈了。”
柳清漪聽出他的玩笑,不過捫心自問,她自己也感覺確實受不了官太太的無所事事,想到除了洗衣做飯就是打麻將消遣,簡直有些不寒而慄。林小冬受傷手術的時候,她就在想,只要林小冬沒事,她一定要勸林小冬辭去官職,不過她也知道,林小冬承載著老爺子的厚望,無論是家庭還是林小冬本人,都不可能如她所願。
“說不過你。”柳清漪被勾動了心思,略略有些哀傷之感,這時,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我去看看。”柳清漪站起身開了門,卻見是縣長鬍順林。
林小冬受傷這些日子,縣委的工作由胡順林臨時主持,不過胡順林倒也沒有小人得志,但凡是涉及到縣委的工作,他都會過來請示彙報。
柳清漪有些不高興,可是老公是個不顧身體的工作狂,她也沒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