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飛堂確實是這個想法,一系列事件令得他對林小冬是心驚膽寒,雖然人在醫院,卻是心神不寧,牛道勇削了個蘋果遞給他,看著一臉憂心的父親道:“爸,你不用想太多,我估計林書記不會再有動作了。”
牛飛堂長嘆了一聲:“他不是沒有動作,是順河的事情耽擱了。”
牛道勇笑了笑:“他要是真有動作,就是人不在,也一樣不影響。我們的尾巴都已經擦乾淨了,我倒是覺得你現在應該積極一點,主動靠攏過去,你是縣委副書記,與縣委書記站在一條線上,無可厚非。這個你比我懂,他是個實幹的人,鬥爭只是為了給實幹打下基礎,沒必要跟他頂著幹,有了成績,他遲早是要走的,以我對他的瞭解,不是那種過河拆橋,踩著人家的肩膀上去的人,又何樂而不為呢?”
牛飛堂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一來是抹不開面子,二來他清楚政治人物的脾性,翻臉不認人的人多了去了,正在這時,病房的門忽然被敲響了,兩人都向門口看去,便聽到門外傳來林小冬的聲音:“牛書記。”
兩人懼是一怔,牛飛堂趕緊躺了下去,拿被子矇住了頭,牛道勇過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正是林小冬,笑著道:“牛總也在啊。”
牛道勇恭敬道:“林書記來了,快請進。”
說著轉身到了床前,道:“爸,林書記來看你了。”
牛飛堂這才揭開被子,作勢要起來,林小冬笑著道:“你躺著,聽說你病了住院,趕緊過來看看,還好吧?”
牛飛堂執意坐了起來,道:“也沒什麼大礙,就是血壓高了點,氣悶,休息休息就好。”
林小冬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一副好的身體,怎麼能有效地開展工作呢?你安心休息。”
牛飛堂道:“林書記這麼忙還抽空來看我,真是讓我過意不去。我恢復的也差不多了,下午就能出院。”
林小冬笑了笑:“可不要勉強啊,我還要依仗你開展工作呢,可別上了崗又倒下去了。”
牛飛堂道:“我的身體我有數,真不行了,我不會逞強的。”
林小冬笑道:“那就好,明天上班了之後,有點人事方面的工作跟你碰一碰,我就不打擾你休養了。”
父子倆送林小冬出了去,重回病房,牛飛堂的眉頭皺了起來:“林小冬搞的什麼鬼?”
牛道勇道:“爸,他已經擺明了態度了,你就別再胡亂猜測了,這個局面來之不易,再怎麼說,你就是個副職,林書記,胡縣長,哪個是省油的燈?現在胡縣長跟他都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這個形勢還看不清嗎?你以前經常跟我說,從政靠的是團結,而不是打擊,打擊只是一種手段,你自己現在怎麼也忘了?林小冬現在採取的就是這個策略啊。現在縣委縣政府上上下下,誰對林書記不是五體投地?恐怕誰也沒那個膽量再跟他叫板。至於市裡,誰對他有感覺,誰對他沒感覺,不關咱們的事,太遙遠了。”
牛飛堂琢磨了一番,確實是這個道理,籲出一口氣道:“梅安的天呀,真是變了。”
第二天一早,牛飛堂便神清氣爽地去了林小冬的辦公室,郭嘯給牛飛堂泡茶的時候,牛飛堂很和善地說:“小郭,不用了,我帶的杯子來。”
郭嘯很有些吃驚,這牛書記向來以嚴肅著稱,現在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再看看林小冬一臉的微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便微笑著道:“那我給您的杯子加點水。”
待小郭出了去,林小冬才笑道:“牛書記,氣色不錯啊。”
牛飛堂笑了笑:“梅安的空氣好嘛。”
兩人一說一答之間,便有了些許的默契,林小冬也就不再迂迴,道:“現在不是調整人的時候,不過公安局、住建局和職中由於一些原因,急需要領頭羊,你管人事,比較瞭解,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萬清泉這位組織部長是林小冬緊抓人事權的中流砥柱,這一點牛飛堂是很清楚的,現在向自己釋放善意,投之以桃,他自然要報之以李了,便道:“公安局這一塊,還是育庭書記比較有發言權,不過我分管人事,總要提供一些參考意見,管德柱同志的工作開展得很好,我建議他任公安局局長。”
林小冬點了點頭,牛飛堂又道:“至於住建局,前局長索國科是我的侄女女婿,發生了這樣的事,我也很痛心,作為我,既是他的領導又是他的長輩,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還請林書記定奪。”
林小冬笑了起來,牛飛堂此舉倒不是試探,而是表明他的態度,也就不再強求,便道:“也好,回頭跟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