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的地方林小冬是去過一次的,就是與馮巖第一次認識的惠園。
上一次的熱鬧勁兒,林小冬還記憶猶新,對其中的一些人還有點印象,不過這一次過來,上次見著的也只有一個熟人,就是惠園的主人人稱“三哥”的文東。
約定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夏日已近尾聲,日頭卻還是很高,這時間天也就是黑了些,還沒有全黑,院子裡卻已是掌了燈,門口站著幾個人,一臉的警惕,林小冬在想是不是什麼人的保鏢。果然見林小冬靠近,幾人逼了上來問明身份,得知對方是林小冬,都變得客氣了起來,放林小冬進了去。
林小冬跨進院子,那門頭並沒有修,看來上次那個叫王二哥的王天華說話並沒有用。
院子的格局沒有變,花花草草的開得正豔,滿院子的香氣,在花草之間有一個涼亭,石桌石凳,也正是林小冬上次坐的那裡。亭子裡有燈,燈下坐著兩個人,面向外的正是陸遠航,見到林小冬,揚了揚手,顯得很是隨意。
林小冬大步上了前:“陸哥。”
陸遠航笑著道:“來的挺早,隨便坐。”
林小冬坐下,這才看清對面的是文東,也叫了聲:“三哥。”
文東笑道:“冬子的事情傳得還是很快的,不簡單啊,算是劫後餘生了。”
林小冬呆了一下,道:“想不到三哥的訊息這麼靈通。”
陸遠航笑道:“這事可是京都小圈子裡的大新聞了,你現在是偶像啊。”
林小冬又是一呆,文東笑著道:“那些個小頑主吃喝嫖賭在行,動真的就不行啦,二哥,別說他們了,就是我們,恐怕也沒那個膽量吧。”
陸遠航道:“那可不是,玩命的事情不是誰都敢幹的。”
林小冬坐不住了:“兩位哥哥就別拿我開涮了,我要是知道九死一生,我也不幹啊。”
三人都笑了起來,文東道:“這才是真漢子,必死而為是莽夫,不提倡,還是搞搞小資產階級的情調。”
說話間,文東從盤子裡取出一隻水晶杯,從一堆冰塊裡提出紅酒瓶子,倒了一杯紅酒推過來,酒汁晃動間,搖曳生輝,光彩奪目,端在手中沁涼之極。
林小冬注意到盤子裡還有好幾只杯子,顯然一會兒還有人來。
正這麼想著,門口又來了人,舉目望去,不是高軒還會有誰?
高軒一進來,就是一臉的鬱悶:“哥,能不能消停點啊,我都準備閃了。”
陸遠航失笑道:“又沒人拉你。”
高軒就更鬱悶了,跟文東打了個招呼,提起那酒瓶口對口地吹了大喇叭,文東目瞪口呆道:“我說,紅酒是這麼喝的嗎?暴殄天物啊。”
高軒舔了一下嘴唇道:“反正都是喝到肚子裡,你品的是酒的味道,我品的是酒的度數,異曲同工。”
文東大搖其頭,掃了一眼已經見底的瓶子道:“你們先聊著,我再去拿一瓶。”
高軒打了個酒嗝,坐了下來,見到盤子裡的杯子,奇道:“哥,還有人來?”
陸遠航點了點頭:“這一次安南的事情鬧出來的動靜不小,不少大人物都在觀望,有的人認為這是一次政治洗牌的轉折點,已經有人出手了,不過還處於試探階段,高軒,小冬,你們倆是事件的中心點。”
高軒拿出煙來抽了一根叼上,將煙盒扔在桌子上,看著林小冬壞笑道:“我頂多算是參與者,這傢伙才是中心點。”
林小冬苦笑著反駁道:“事情可是發生在你順河。”
“你倆就別抬槓了。”看著這兩人抬槓,陸遠航也樂了,其實有時候他也想跟他們打成一片,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可是他是前首長的兒子,這個身份註定他不能夠信口開河,所以他也是羨慕得很。
高軒嘿嘿一笑:“天這麼大,我們又捅不著天,怕什麼,那個老烏龜還真有幾把刷子,死了兒子,摘了自己,不簡單。”
陸遠航道:“這事不能看的這麼簡單。”
“爸怎麼說?”聽到陸遠航說的嚴重,高軒也收起了嘻皮笑臉。
林小冬與高軒相識已久,對他的身份也是好奇得很,卻是不便多問,聽高軒這麼一說,心頭大是疑惑,陸遠航掃了林小冬一眼,自然不會去解釋,淡淡道:“我跟爸向來不聊政事,他雖然已經不在那個位置上,卻還是很忙,見也難得見一面,打電話提到這事,也就給了我四個字,網開一面。”
高軒氣結道:“我看他是老眼昏花了。”
林小冬心頭震驚之極,敢這麼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