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神秘的影子,穆瑾楠完全沒有意識。
她只是在意外,君千夜會來的這麼準時。
他答應過,讓賤寶第二天便進宮中學堂唸書,
這第二日卯時剛到他便過來了。
君千夜跨進來時候的場景,穆瑾楠除了震驚以外,還有大跌眼鏡跟刻骨銘心了。
她從來不知道,她兒子啥時候跟靖王爺混的這麼熟了償?
當時賤寶正在洗臉,無意間瞅見外面走來一個黑色的,渾身習慣性的散發著冰冷的身影。
他馬上“呀”了一聲,連臉都不洗了,溼漉漉的滴著水,就那麼開心的跑了出去。
一邊跑一邊大喊:“靖王叔叔,您來了?太好了,本寶寶想死你了!”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已經緊緊地抱住君千夜的腿,將溼噠噠的小臉就在他衣服上面蹭啊蹭啊。
臉上,手上所有的水,就那麼一點兒不剩的全都抹在了靖王爺乾乾淨淨的衣服上面。
某王爺再次習慣性的黑了臉。
面對某娃娃如此“有水分”的熱情,他根本招架不住。
要說不理睬吧,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孩子這麼折騰,感覺非常差勁兒。
要說理睬吧,他根本表現不出任何熱情。
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抬手一把將這個孩子抓起來,扔到一旁。
但是這麼做,又好像是有些不近人情。
畢竟是一個孩子,沒必要這麼冷冰冰的。
所以,迫不得已,某王爺只能用一貫的冰冷,強忍住渾身的那股不自在,
半晌,讓這個孩子差不多將臉上手上的水都抹在他身上了,才面無表情道:“臉洗好了?洗好了去上學!”
“嘎!”
賤寶猛地抬頭,俏臉劃過驚訝。
“可是本寶寶還沒有吃早飯……”
“跟我走吧!”
沒有等到自己問題該有回答,卻聽到君千夜不容置喙的吐出一句話。
“喔!”
賤寶乖乖的抬頭,乖乖的鬆開了緊抱住君千夜的手,乖乖的跟在了君千夜的後面。
一大一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院中。
獨留房中穆瑾楠,以驚訝的眸子目送著他們遠去。
她自始至終都想不明白,孩子要上學,怎麼她這個家長根本就沒有機會插嘴?
靖王爺要不要這麼簡單粗暴,就問一句臉洗好了沒,就領著她兒子走了?
好歹讓她開口叮囑幾句也成啊!
別的不用叮囑,一定要叮囑賤寶,千萬不要恃強凌弱,千萬不要認為自己有些有武藝就隨便欺負小朋友;
更不能因為學堂教書的夫子不會武功,沒有他先前的那個師傅冷無心那麼厲害,就不尊重他。
還有在學堂中要用功讀書,夫子怎麼教就怎麼學……
穆瑾楠萬萬沒有想到,其實她叮囑跟不叮囑,根本沒有啥用處。
他家兒子已經是剛出爐的磚頭——定型了。
賤寶在學堂中剛上了三天,就成了整個學堂中令教學夫子頭疼的奇葩學生,更成了同性同學的眼中釘,肉中刺,還成了允京城中的名人。
賤寶要上的那學堂,被專門設在皇宮中一處安靜的房中。
在裡面上學的孩子,大多是皇室貴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家的孩子,家裡面多多少少跟皇家扯著一些關係。
因此,他們身上早早地便有了身份尊貴與卑微的區別。
這便註定,他們會對新來的學生有等級歧視。
賤寶上學的第一天,看到那麼多跟他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女孩,那別提有多麼興奮了。
他向來跟所有人第一次見面就能混個自來熟,在這學堂中也不例外。
於是乎,剛進了學堂,他大方的站在講臺上,介紹自己道:大家好,本寶寶名叫“賤寶”,大名叫“穆天賜”。孃親是穆王府的二小姐——”
“哈哈哈……”
他還沒有介紹完,底下便爆發出一聲聲鬨堂大笑。
“賤?哈哈,他說他賤……”
“他娘不是也賤?還給賤兒子取名什麼‘穆天賜’,真是好笑啊……”
“賤寶……哈哈……居然有人叫這個名字……本少爺家那隻被扔掉的賤狗才會叫這個名字……”
下面坐著的孩子們,滿臉的都是鄙夷嘲弄。
賤寶站在上面就說了那半句,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