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楠嘴角抽了抽,臉上劃過一絲不自在。
但很快,她的不自在就迅速隱去,視線轉向君千夜,一本正經轉了話題道:“靖王爺,方才來這裡的人,你可有頭緒知道是誰?”
“跟那晚來的是同一個人吧!看樣子,他有無功而返。”
君千夜嘆口氣,忽略這個女人如此之快的表情轉變速度。
主要是因為習慣了,習慣了這個女人做出的一些“超自然”的事情。
“明日,就是最後的期限了,是該了斷的時候了。”
穆瑾楠曉得他說的那句“了斷”的意思。
是指他們乾昭國與風怒國的攝政王之間因為卜明珠而做出的“了斷”。
想必,明日定然是驚心動魄的一天。
這晚,在沉昏的夜色裡,均被打暈的福靈郡主一行人被君千夜命人送了回去。
穆瑾楠睡得很早。
她是想養足了精神,命日好有力氣去這場驚心動魄的戲碼。
不過,在另一間房中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卻幾乎整晚“相談甚歡”。
當然,他們的話題只圍繞一個進行。
那就是——
某個小娃娃一直在控訴自己的孃親怎麼可以隨便誣賴人,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她怎麼可以硬將屎盆子往自己兒子頭上扣?
如此被冤枉,賤寶真是越想越委屈,越說越憋屈。
更可惡的是,他娘居然沒有過來跟他正兒八經的道歉。
這是多麼難以令人接受的事情?
賤寶的眼淚流的那個悽慘啊!
他縮在小床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半天。
後來,忍不住開口朝君千夜哭訴道:“靖王叔叔,你說楠楠她是不是做的不對?她怎麼可以不調查清楚就隨便冤枉本寶寶?還好靖王叔叔你最後還了本寶寶一個清白!”
“你娘好像做的確實不太正確。”
君千夜順著他的話答。
“靖王叔叔,楠楠她總說叫本寶寶知錯就改,可是她自己呢?明明錯了,卻不過來跟本寶寶道歉,楠楠她太過分了。以前也是這樣,自己錯了,就請本寶寶吃一頓美味佳餚矇混過去。”
“所以你不要跟她學。”
君千夜說的語重心長。
“靖王叔叔,楠楠就是自由自在慣了,旁邊沒有人好好教育她,沒有人三天兩頭修理她,這麼久了她整個人都野了……”
賤寶說這些話的時候還嗚嗚的哭著,可說完,忽然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表情嚴肅道:
“靖王叔叔,本寶寶看出來了,你就是楠楠的剋星。以後,你就跟在楠楠身邊,好好提本寶寶教育教育她好不好?楠楠她對靖王叔叔你一往情深,肯定對你百依百順……”
什麼叫做玩兒套路,什麼叫做套路玩兒的深,什麼叫做為了自己孃親的愛情把套路玩兒到了鬼畜的地步?
眼前這個娃娃的言情舉止、圖謀不軌真是讓君千夜大開眼界。
這小子為了撮合她娘一廂情願的深情厚誼,做的也是絕了。
到底是親生的。
就算是她娘真的做錯了事情惹到了他,這小子哭歸哭,可是哭完了總不忘記將套路往她孃的“終身大事”上面靠,為了他孃的終身大事不懈的努力。
總之,不管怎樣,還是為了她娘!
“靖王叔叔,你覺得呢?你覺得孃親她怎麼樣?”
賤寶見他不說話,又問道。
“過了明日,就跟你娘回家吧,跟你娘過平靜的生活。靖王府是個水太深的地方,不適合你們母子靠的太近。”
“啊?什麼?”
賤寶等來的不是自己想要的問題的答案,而是一個逐客令。
他聽出了裡面那不容置喙的意味,驚詫之後禁了聲。
也許,面對他靖王叔叔這麼決絕的態度,他必須得從長計議。
翌日,賤寶睜開眼睛,驚詫的發現他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他的床邊。
看到他醒過來了,笑眯眯打招呼道:“兒子,早啊!”
某寶被冤枉,心裡還非常不痛快,將頭扭向一旁,完全不搭理她。
“喂,賤寶,你不要這樣嘛!”
穆瑾楠摸摸他的臉。
“好賤寶,你不要生氣了嘛!我也是害怕你真的將人打暈了不承認,會讓靖王叔叔討厭你的。所以才會焦急了些,結果冤枉了你。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