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聲音,竟扎的他的心生生的疼。
然後,越來越疼,疼的不能自已……
“騰!”
他終於忍受不住猛地彈了起來。
轟然發現,他是在做夢。
夢中,好像還是一個關於那個對她恨之入骨的神秘女人償。
“穆瑾楠,你給本郡主滾出來!”
還不等君千夜理清那個詭異的夢境,窗外,又一聲怒罵聲響徹雲霄。
他沒有遲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往門外走去。
“你別以為,太后放過你,本郡主就會放過你。你砸暈了本郡主,本郡主要殺了你。穆瑾楠,你快給本郡主滾出——啪!”
院子裡,福靈郡主的狠話還沒有說完,不知從哪裡突然飛出一顆石頭,正中她的腦門。
“嘭”的一聲,她狠狠地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君千夜開門的那一刻,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眸中閃過了一絲驚愕。
“哼!不知好歹的賤女人,大早上的就帶來晦氣!看本寶寶打不死你!”
幾句充斥著不滿與憤怒的話畢,“嗖”的一聲,賤寶從一棵茂密的樹枝上面跳下來,烏溜溜的眸子輕蔑的望著狼狽暈倒在地的女子。
他的手中,正拿著一個彈弓,來回的輕輕地砸著手掌,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戰績。
君千夜看看滿臉鄙夷的賤寶,再看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福靈郡主,額上黑線滑落。
某位冰塊王爺不想這麼想也不行了——
這賤寶小朋友還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上次,他娘將人給砸暈了,這次,這個小娃娃又將人給砸暈了。
不得不說,某位郡主也是夠倒黴的。
連著來了靖王府兩次,卻連著兩次連門口都沒來得及進去就倒在了院子裡。
“呀,郡主您怎麼了?郡主……”
半晌之後,福靈郡主身後的那些僕人丫鬟才著急忙慌的跑過來。
“郡主,郡主,您怎麼又暈倒了?”
一夥人跑過來,趕緊又是晃悠,又是掐人中,一通急救。
可惜,地上的人昏的厲害,絲毫沒有任何反應。
“郡主啊,您到底是怎麼——”
“福靈郡主方才不小心摔倒暈過去了,你們快將她帶回郡主府看大夫吧!”
君千夜忽然開口。
那冷冰冰的話,瞬間讓福靈郡主帶來的僕人丫鬟們變得鴉雀無聲。
他們驚慌了半晌,趕忙結結巴巴衝君千夜道:“是是是……靖王爺……小的們馬上帶郡主回去……看大夫……”
言罷,一個個更加慌慌張張的將人抬起來,逃似的就離開了靖王府。
“哼!敢欺負本寶寶的娘,看本寶寶不打死你!”
福靈郡主被抬著離開靖王府的那一刻,站在樹下看熱鬧的賤寶抖著手中的彈弓,拉開弦,“啪啪啪”的比劃了幾下。
“你今天起的很早啊!就是為了練習你手中的東西?”
君千夜看看他手中的武器,又看看院中被他打斷的樹枝,竟然又鋪了一地。
好像靖王府中這些年請花匠們修剪出來的好看的花草樹木,竟然在短短的兩天之內就被糟蹋的一塌糊塗。
前天是被穆瑾楠練輕功,踩斷了一地的樹枝;好不容易收拾妥當了,今日這小娃娃打彈弓,又給打落了一地。
向來不信邪的冰塊王爺,也禁不住暗自思量,他上輩子是不是欠了這母子兩個的債,所以,這輩子他們兩人雙雙過來討債?
“靖王叔叔……才不是本寶寶起的早……”
賤寶忽然將彈弓收起來,委屈的朝他走過來。
“是靖王叔叔你睡覺說夢話,好像還很痛心的樣子……本寶寶驚醒之後好奇,所以才起來,想聽聽靖王叔叔做的什麼噩夢。”
“我說夢話?我說了什麼?”
君千夜的心猛地一沉。
“靖王叔叔,你好像說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驀地,他的心一痛。
那一句奶聲奶氣的話,竟然在瞬間化為一根鋼刺,將那幾個字一下一下的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化為另一番虛虛實實——
頃刻間,眼前似乎有瀑布般飛速而下的血流,染紅了他的視野,觸目驚心。
這一刻,處在這樣的惶恐中,竟叫人分不清是現實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