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點點不對勁,便覺得有人要害自己。
阮真真剛還昏沉沉的腦子立刻清醒,睡意全無。她半躺在座椅裡,看似不經意地問道:“蘇雯,你車買了多久了?”
蘇雯仍專心致志地開著車,隨口答她:“買了快兩年了吧?你怎麼還問我啊,不是你跟我一起去提的車嗎?”
阮真真僵硬地笑笑:“時間過得太快了,都忘記了。”
“一眨眼的工夫,我們就老了,走在大街上都被人喊阿姨了。”蘇雯不由感嘆,小心地瞥一眼阮真真,“說起來,你真決定找高峻做風險代理了?”
阮真真心思全在別處,聞言只是應付:“嗯。”
蘇雯遲疑了片刻,才又說道:“有些話呢,不管你願不願聽,我都得說。高峻這人吧,先不提他替你擋刀那事,就網上鬧這一回,你看他的反應速度和處理問題的能力,也是個值得託付的。你要能跟他有發展,我當然舉雙手贊成,可你要是不想再跟他有感情方面的牽扯,那最好就斷個一乾二淨,否則,就是自欺欺人。”
兩人十幾年的朋友,從小長到大,蘇雯向來直言直語,有一不會說二,她的話不管好聽難聽,阮真真都能聽得進去。可唯獨今天,蘇雯的每一個字都令她心生疑忌。高峻,最早就是蘇雯介紹給她的,說高峻是她們高中校友,是一名律師,可以幫她打官司,隨後,高峻就主動聯絡了她。
阮真真想了想,向蘇雯伸過手去,口氣尋常地說道:“你手機呢?借我玩一下,我手機馬上就要沒電了。”
蘇雯奇怪地看她:“你不睡覺了?”
“睡不著。腦子累得不行,可就是睡不著,最近幾天一直這樣。”
蘇雯並未生疑,單手把手機掏出來扔給她。“鎖屏密碼是我生日。不過我建議你不要再去搜微博,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糾結,網上總有各種各樣的閒人,你跟他們計較都是浪費時間。”
“我知道。”阮真真應下,“我就刷重新整理聞。”
她這樣說著,眼角著蘇雯,偷偷開啟了手機上的通話記錄。
蘇雯是個資深宅女,又因職業關係,一向習慣與人在網上打交道,編輯也好,書友也罷,都極少會延伸到網下,能與她保持電話聯絡的,除了各家快遞員和外賣員,有名有姓的人僅有少數幾個。她與高峻的通話記錄並不多,元旦後這幾天最為頻繁,想來是因為網上影片那件事。
也許,真的是她太過多疑了。
阮真真手指微動,繼續往下翻找,直到再一次看到了高峻的名字出現在螢幕上。她點開了那條通話記錄,時間是十二月十八日中午,高峻撥入的,通話時間只有短短的一分多鐘。
她回想了一下,那天正好是自己請高峻去學校旁邊喝粥的日子,他看出她狀態不好,背地裡向蘇雯打電話詢問,這才知道前一天夜裡她家中進了賊,又因她對自己的隱瞞,還生了氣。
事情看似一切尋常,通話記錄也不見任何疑點,阮真真正要退出通話頁面,眼睛無意間瞥到電話呼入時間,卻突然又停下了。
記錄顯示,高峻的電話是在上午十二點五十六分呼入,通話時長一分三十二秒。而她記得十分清楚,自己匆匆走出粥鋪前曾掃了一眼時間,當時已過一點,她走到門外,見高峻正站在路邊和人打著電話,臉色十分陰沉,指間還燃著一支香菸。
她原來一直以為那個電話就是打給蘇雯的,可現在看來,當時與他通話的卻應該另有其人。會是誰呢?在他剛剛從蘇雯那裡得知她家中可能進賊之後,他會和誰通話?是撥出還是接聽?又說了些什麼?
阮真真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極為荒唐的念頭,也許,那個在她家門外刺了高峻一刀的男人,並不是陸洋。他前一晚剛剛被她堵在家中,第二天哪來的膽子再次登門?可如果不是陸洋,什麼樣的盜賊大白天就敢登門入室,亮刃傷人,好似就特意在門口等著他們一樣⋯⋯
不!太荒謬了,她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真真啊?”蘇雯突然喚她的名字。
阮真真猛地回過神,不動聲色地退出通話記錄,又開啟微博頁面,做出刷看新聞的樣子,漫不經心地問蘇雯:“怎麼了?”
“別裝傻啊!我剛剛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蘇雯開著車,神色很是嚴肅,“你別嫌我嘮叨,我是覺得高峻那人真不錯,你別等錯過了再後悔!你要知道感情上的事,最怕的就是錯過。”
蘇雯好像一直在撮合她和高峻,幾乎不遺餘力。
阮真真看向蘇雯,默默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