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前,你元旦前去查的,是嗎?就是陸洋死亡的那天,你並不是從北陵趕過來,而是去了福利院。”
那天的事情,阮真真記得格外清晰,她獨自一人跑去停車場外去蹲陸洋,他得到訊息,在天黑前開車趕到了那,風塵僕僕,一身疲憊,竟累到睡了過去。如果只是從北陵開車過來,不應累到如此,顯然他之前另有安排。
“對吧?我沒猜錯吧?”她又問。
他唇角微微抿起,沒有肯定,卻也沒有否定。
她心中瞭然,又道:“你早就知道許攸寧和夏新良的關係非同一般,卻一直對我隱瞞,譚深,我十分懷疑,你真的只是為了尋找夏新良來的嗎?你的目標到底是誰?”
譚深仍是沉默不答,她就又問道:“現在又發生了什麼,叫你突然來跟我說這件事?”
譚深忽地笑起來,輕聲讚道:“真真,你很聰明。”
阮真真抿唇不語,只是冷眼看他。
他不以為意,想了想,這才說道:“我剛剛得到訊息,警方去了福利院,他們已經開始調查夏新良。”
警方調查夏新良,阮真真絲毫不覺意外,且不論其他,她自己就向警方提供了不少夏新良的線索,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譚深會如此緊張此事。“然後呢?”她不動聲色地問。
譚深看她兩眼,答道:“如此一來,夏新良這個人,恐怕很快就要徹底消失了。”
阮真真難解其意,不由得皺眉:“他也會被人滅口?”
譚深卻是緩緩搖頭,阮真真正詫異著,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忽地響起,來電顯示竟是“沈南秋”。兩人都有些意外,阮真真目光中透著疑惑,抬頭看了譚深一眼,這才接起了電話。
“喂,阮真真?”聽筒裡沈南秋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僵硬,半句廢話都沒有,上來便直入正題,“想知道許攸寧的事嗎?你出來,我告訴你。”
“現在?”阮真真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地抬眼去看對面牆上的掛鐘,時針已過九點,雖算不上夜深,但也絕不算早,沈南秋突然在這個時間約她出去見面,實在令人意想不到。
“沒錯,就現在。”沈南秋冷笑兩聲,“你不是想要給許攸寧報仇嗎?不是想要找到證據嗎?一個人出來,我把證據給你。”
阮真真咬了咬牙,問道:“去你家裡?”
“不要來我家!”沈南秋立刻拒絕,語速不自覺地加快,似乎已有些不耐煩,“自己一個人出來,不要帶任何人,尤其是你身邊那個男人,我討厭他。具體在哪裡見面,等你人出來了,我再告訴你。”
沈南秋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譚深聽不到聽筒裡的聲音,但從阮真真的應答中已是猜到了大概:“沈南秋約你現在去見面?”
阮真真似乎沒聽到他的話,不知在想著什麼,忽地從沙發上站起往門口走去,人到玄關處時才想起譚深剛才好像問了她什麼,回過身來問他:“啊?你剛才說什麼?”
“你不能去。”譚深說道。
阮真真已把大衣拿入手中,正準備彎腰換鞋,聞言動作一頓,抬頭問道:“為什麼?”
譚深面容上透出幾分凝重:“現在這個時間,沈南秋突然約你出去見面,你不覺得古怪嗎?”
“古怪啊。”她道。
譚深又問:“古怪你還要去?”
阮真真竟笑了笑,應道:“要去,不但去,還得一個人去,而且還不知道去哪裡,得等我出去了才告訴我在哪裡見面。”
譚深眉頭緊皺,略略思量一下,忽地說道:“我跟你去。”
他說著去穿大衣,卻見阮真真站在那裡不動,微微一怔之後,不覺笑笑,又問她道:“怎麼?你真要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去見沈南秋?不怕她是別有用心?比如方建設知道你那天躲藏在書桌之下,擔心你聽到了什麼,或者從沈南秋嘴裡問出了什麼,故意叫她引你出去。”
“怕。”阮真真答得極為坦然。
譚深又笑:“所以?”
“你陪著我一起去。”阮真真道,“先別露面,如果看到情形不對,立刻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