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引導,大腦會自發地替你構造一些相應的記憶,叫你覺得自己一定還從別的地方見過他的資訊。”
阮真真抬眼看向她:“什麼意思?”
蘇雯嘿嘿一笑,答道:“就是你壓根沒在別處見過,覺得有印象只是一種臆想。”
“不,不是的。”阮真真很認真地搖頭,“我絕對是在哪裡見過他的資訊,我記性一直很好。”她說著,忽地起身又去開旁邊書桌的抽屜,從中拿出幾個厚厚的檔案袋來,開啟了最下面的一個仔細翻找。過了一會兒,突然捏著一張紙叫道:“在這呢!”
蘇雯忙湊過去看,見她手裡拿的是一份借款協議:許攸寧向南洲市某經貿公司借款八百萬元,分別轉往七個賬戶,其中一個收款人賬戶姓名正是“夏新良”,和那張身份證影印件上的名字一模一樣。
阮真真抬眼看蘇雯,眼睛亮晶晶的:“高峻猜得果然沒錯,許攸寧利用職務之便做生意,把款子放給了銀行的客戶。”
她立刻給高峻打電話,聲音裡有難抑的興奮:“高律師,我找到了!”
高峻略顯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疾不徐地問道:“你找到什麼了?”
“許攸寧借來的錢打給了誰!”阮真真向著蘇雯伸手,示意她把與“夏新良”相關的資料都遞給自己,一邊翻看著,一邊和高峻說道,“許攸寧從華朝經貿公司借款八百萬,其中有一百五十萬是打到一個叫‘夏新良’的賬戶裡,而這個人正是許攸寧銀行的貸款客戶,他是一個企業法人,從南洲銀行貸款⋯⋯呃⋯⋯”
“貸款多少?”高峻追問。
阮真真手上的資料已經翻到了頭,她不由得情緒低落:“不知道貸款多少。”
“不知道也沒關係。”高峻寬慰她,“我這邊的事還沒處理完,不能過去南洲。這樣吧,你既然找到了一個認識的收款人,就先自己去找找他,看看他肯不肯承認收款這事。”
“好。”阮真真應道。
高峻似是笑了笑,提醒她道:“建議你找人的時候先不要暴露身份,否則怕是見不到他。”
阮真真點頭道:“我明白。”
夏新良身份證上的住址雖然在外省,他的企業卻開設在南洲市開發區,阮真真向蘇雯借了車,第二天上午便按照地址找了過去。車出了外環一直往東,眼瞅著都快出了開發區,這才看到了印著“鑫旺製造有限公司”字樣的牌子。
明明是正午時分,廠子卻是大門緊閉,前後遠近都看不到什麼人影,再配上道邊光禿禿的小樹,入目盡是蕭條。
阮真真下了車,踩著積雪上前叫門,過了足足有分鐘,裡面才有人高聲問道:“幹什麼的啊?”
隔著高高的大鐵門,阮真真也只能扯著嗓子喊道:“我找人。”
“找誰啊?”裡面的人又問。
阮真真回答:“夏總,我找夏總。”
大鐵門依舊緊閉,只在門板中央拉開了一個小門洞,一張中年男人略顯精明的瘦臉從中露出來,他狐疑地打量著阮真真,眼中滿是戒備:“你誰啊?找他幹什麼?”
阮真真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地說道:“哦,有人託我給夏總捎了點禮品,您看看怎麼能聯絡上他?”
“什麼東西?”男人又問。
“哎喲,這我可不知道。”阮真真指了指不遠處自己的車,睜著眼睛說瞎話,“箱子還在我車上,裡面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就說東西挺貴重,是給夏總的謝禮。”
男人探出頭來瞅了瞅路邊的車:“那你搬過來撂下吧。”
阮真真笑了笑:“大哥,不是不信任您,只是這事我不能這麼辦。朋友囑咐我務必親自把東西交到夏總手上,我就這麼給您撂這了,不好和朋友交代啊。”
男人沒好氣地說道:“你要不放心,那就把東西再帶回去!”說完,抬手就要去關那小門洞。
阮真真忙伸手攔下了,賠笑道:“大哥,您別惱啊。”
男人冷眼看她,又問:“那你想怎麼著?”
阮真真藉著那個小門洞飛快地往裡瞄了一眼,偌大的廠區裡看不到一個人影,“夏總他不在裡面嗎?”她試探著問道。
“他不在。”男人冷聲答道,面上的戒備更添了幾分。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阮真真想了想,這才說道:“您看這樣,大哥,我把東西給您撂下,您呢,給夏總打個電話,叫我跟他說兩句話,咱們也算有個交接,行吧?畢竟我是受人之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