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過去了,你也看到了,是一輛灰色轎車,連車燈都沒開,也許就是那輛車上的人殺死了陸洋!我們可以向警方提供線索,只要查一查十字路口的監控,也許就能找到那輛車!”
他終於鬆開了手,回過身來看她:“阮真真,就現在的大霧,你覺得哪個路口的監控探頭還能拍下一輛連車燈都沒開的灰色車?”
阮真真答不上來。
他又道:“而且,你覺得警方是更懷疑現場的你我,還是一輛查無蹤跡,只存在於你我口中的神秘車?就算樂觀些想,警方真的找到了那輛車,你我又能證明什麼?你親眼看到車上的人殺陸洋了嗎?你甚至連車型都沒看清楚。”
“可是你看到了啊!”她忙道。
高峻抬了抬眉毛,應道:“是,我看到了,可我只看到它在這條路上開過去。反倒是你,趁我睡著的時候從我車裡溜出來,不知所終。等我再找過來的時候,看到你鬼鬼祟祟地站在陸洋的車外,而車裡的陸洋卻被人割喉。”
他往前逼近了一步,似笑非笑地問她:“阮真真,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約了陸洋在這見面,趁著他毫無防備的時候,從後面襲擊割斷了他的喉嚨?你懷疑他偷了你家的鑰匙,懷疑他偷了許攸寧的賬本,侵佔鉅款。你約他談判不成,惱怒之下殺人洩憤,是不是這樣?”
她聽完他這番話傻住了,半張著嘴,好一會兒才能發出聲音,顫聲說道:“警察不會冤枉好人。”
“警察最終不會冤枉你,可別人呢?陸洋的家人,你的同事,他們會怎麼看你?這種事情一旦沾上,你講得清楚嗎?”他聲音漠然,不露絲毫情緒。
阮真真瞪大了眼睛,驚愕地看著高峻,半晌說不出話來。
陸洋的死絕對不能說和她毫無關係,而她一旦把所有的事情都如實告訴警方,就不免要牽扯出許攸寧,牽扯出他的死亡,他的鉅額債務,以及她現在的官司。不論是她還是許攸寧,都將跟著陸洋一起,再一次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許攸寧的死給你帶來了什麼,你都忘記了嗎?‘人言可畏’這個詞你應該比我更有體會。”高峻似是看透她的疑慮,說的每句話都砸到了她的心上。
她僵在那裡,就那麼抬著眼,愣愣地看他。
他彎下腰來,湊近她,壓低了聲音:“其實我們報不報警,都不影響警察辦案。因為你和我的確什麼都不知道,既然這樣,何必要自找麻煩呢?”
阮真真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高峻直起身向後退了一步,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站在那默默打量著她。過了一會兒,淡淡說道:“決定權在你,阮真真,如果你想報警,可以現在就撥110。”
手機就握在阮真真的手裡,她卻沒有了報警的勇氣。
高峻沒有再多說什麼,重新拉起了她的手,牽著她繼續往前走去,徑直回到他的車旁,把她塞進副駕駛座裡,沉聲吩咐:“你先等我一下。”
阮真真心神還亂著,聞言只點了點頭。
高峻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約莫過了五六分鐘才回來,直接上車發動了車。也如同之前那輛轎車一般,車燈全黑著,在濃霧之中順著路邊緩緩往前開去。
阮真真這才醒過神來,不由得低呼:“我的車還停在那呢。”
高峻淡淡瞥她一眼:“你的車開過來要經過門口的監控區域,車顏色又亮眼,有可能會被監控拍到,這會兒不能開走。”
她腦子還有些僵硬,聞言不解地看他。
高峻解釋道:“法醫能夠根據屍體推斷出死亡的大概時間,這個時段離開的車都會成為警方重點懷疑物件。”
她總算明白過來,想了想,又問:“那什麼時候來開?”
“明天吧。”他回答,停了停,又補充道,“上午你再過來,打電話叫人來給你換一下臨時車胎。”
“補車胎?”阮真真滿頭霧水,“補什麼車胎?”
高峻從容答道:“你下午的時候開車來這,本來是想看看許攸寧的鑰匙有沒有落在車裡,結果剛到這就發現自己車胎被紮了。你心裡煩躁,同時也覺得兆頭不好,就沒再去找什麼鑰匙,攔了輛路過的計程車直接走了。”
他神色自然,語速平緩,彷彿說真事一樣,把阮真真都聽愣了。她怔了一會兒,才又問道:“你剛才去扎我車胎去了?你怕警方懷疑到我?”
高峻全神貫注地開著車,淡淡說道:“你之前就和警方說過懷疑是陸洋偷了許攸寧的鑰匙,中午的時候又和他透過電話,見過面。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