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事,發不發燒我能感覺出來。”阮真真雖這樣說著,卻也怕自己再燒起來,脫下大衣後趕緊走進書房取了體溫計,隨意往腋窩裡一夾,出來又繼續和高峻分析案情,“尤剛不是說他給許攸寧打電話的時候,許攸寧身邊有人嗎?你說會不會就是陸洋?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如果許攸寧車裡的人是陸洋,那麼一切就都合理了。許攸寧出事後,陸洋第一個趕到現場,趁亂順走了許攸寧的鑰匙,然後瞅準了她這幾天早出晚歸,潛入她的家中翻找東西。
他來找什麼呢?賬本嗎?
阮真真倚靠著門框,凝神思量著,眼前似有迷霧茫茫,隨著她調查的深入反而越發濃重起來。如果車禍前陸洋就在許攸寧車內,那他又是什麼時候,在哪裡下的車呢?他為什麼要半路下車?難道事先預料到許攸寧要出車禍嗎?
“可以了。”高峻突然出聲說道。
“嗯?”阮真真愣了一下,“什麼?”
高峻抬手指了指她的腋下:“我說你的體溫計,時間已經夠了,你可以拿出來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忙把體溫計取了出來,對著光源看了看溫度,卻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體溫竟然又升起來了,那水銀柱眼看著就要過了三十九攝氏度。
高峻走上前來,從她手裡把體溫計拿過去看了看,轉身便往門口走,伸手替她把衣架上的大衣取下來,道:“走吧,去醫院。”
“不用,再觀察觀察吧。”阮真真剛從醫院回來沒多久,一想起醫院的情形就有些發怵。而且此刻天色已晚,再去醫院還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大概是這幾天休息不好鬧的,我先休息休息,看看情況再說。”
高峻站著不動,只拎著大衣看她。阮真真跟他僵持了一會兒,發現他完全沒有妥協的意思,只得老老實實地過去接過大衣穿上,鎖了門出來跟他去醫院。
蘇雯的車已經被開走,幸好高峻是開車過來的,車就停在了小區外面。兩人一路走過去,待坐進車裡的時候,阮真真就覺出發冷來了,開始還只是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抖,到後面,連牙齒都打起戰來,磕得嗒嗒作響。
“很冷?”高峻瞥她一眼,把車裡的暖風調到最大,可車剛打著,發動機還沒熱過來,空調口吹出來的風都是冷的。
阮真真哆嗦著把大衣裹得更緊,口中說道:“還行。”
高峻略一遲疑,把自己身上的大衣也脫了下來蓋在她身上,又道:“你把座椅調平,先躺一會兒吧。”
她的確感到頭腦昏沉,便伸手去座椅邊側劃拉調節按鈕,可摸了半天也找不到,只得又哆哆嗦嗦地問他道:“按鈕在哪?怎麼調?”
他已經把車開上了路,聞言微微一怔:“側面沒有?”
“摸不到啊。”阮真真忍不住有些煩躁,索性放棄,“算了,就這樣吧,不躺了。”
高峻卻把車靠邊停下了,鬆開身上的安全帶,向她探過身來,一手撐住她身後的座椅靠背,另一隻手伸出去摸副駕座椅的外側:“我來吧。”
縱使他身高臂長,這樣探身過來,也幾乎整個人都罩在了她的身前。阮真真先是一愣,隨即就僵在了那裡。兩人離得太近,彼此呼吸都清晰可聞。他只顧著低頭去摸索座椅側面的按鈕,似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窘迫,半晌之後,才突然叫道:“找到了!”
阮真真只覺得身後一空,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仰去,而高峻似乎也沒準備,撐著靠背的手臂一時無處借力,人也跟著往下撲了過去,差一點就砸到了她的身上。
兩個人面孔相對,大眼瞪小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都僵在了那裡。還是高峻反應快一些,不動聲色地坐回了原位,道:“你躺一會兒吧,等到了醫院我叫你。”
阮真真腦子雖然發暈,可心裡並不糊塗,曉得這種情形說得越多越是尷尬,乾脆也不多說,只閉上了眼,應道:“好。”
車重新上路,他送她去醫院,給她看病的那個大夫竟然還沒下班,瞧她這麼快回來也不覺奇怪,只面無表情地問道:“又燒起來了?”
阮真真燒到現在,已經過了畏寒那個階段,只是覺得腳下發飄,人都快站立不住,還是高峻替她答道:“是,剛才在家裡試溫度快到三十九攝氏度,這會兒好像比剛才溫度更高了。”
醫生瞥阮真真一眼,直接給她開了一沓單子去做檢查,等樓上樓下都跑了一遍,檢查結果出來時,門診上的醫生已經下班,他們只能拿著單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