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明白,早就把一切都看透了,那為什麼不去報警?”
他剛剛把大衣從地上撿起,聞言淡淡瞥向她。
她依舊憤怒難遏:“你們非把這一切都揭開給我看,圖什麼?殺夏新良的是許攸寧,不是我!不管你們是要找夏新良還是許攸寧,都衝著我來幹什麼啊?我做錯了什麼?我做錯過什麼啊?”
他無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譚深忽然想起臨來時老六說的那幾句話,他說:“哥你別瞎折騰了,折騰也是白折騰,有些事你只要起了頭,就只能繼續往下走,後悔不得,不論最後得個什麼結果,咬著牙認就是了。”
他最初來南洲,只是想查詢夏新良的下落,委託人怕萬一真的是夏新良殺人奪財,不得不銷聲匿跡,藏得無影無蹤,所以不敢報警。等後來,他們一步步追查到真相,確定這幕後黑手是許攸寧,委託人依舊不肯去報警,卻叫他們繼續追查下去,明擺著就是想借阮真真的手,將許攸寧繩之以法。
他卻忘記了,阮真真又怎會狠心將許攸寧繩之以法,那是她愛了十幾年的丈夫。利用阮真真,也許最能痛擊許攸寧,可阮真真自己也會痛,甚至比許攸寧還要痛。她明明是塊兒冰晶,卻被硬生生地打磨成一柄利劍,縱能殺人,怕是也要就此粉身碎骨。
他真的想不到這後果嗎?不,他早就想到了,只是自私和卑劣控制了他的頭腦,裝作想不到罷了。就像阮真真所說的:你們不就是想看到我這模樣嗎?還裝模作樣的做什麼?
譚深不發一言,垂目站了片刻,猛地轉身往外走去。
他人高步長,彷彿片刻工夫就走遠了,阮真真看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這才像是突然脫了力,一時連站立都覺困難。她咬著牙,拖著沉重的雙腿,一步步地走回到圖書館去,尋了個沒人的角落席地坐下,不知怎的,一下子淚流滿面。
明明有滿肚子的話,滿腹的委屈,卻找不到一個人可以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