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他作出反應,是嗎?”她又問。
這一回,譚深沉默更久,就在阮真真以為他會辯解的時候,他卻又輕聲應了一個“是”字。
她腳步微頓,不由得轉頭看向他,嘲道:“可惜沒想到的是許攸寧真的死了,躲在背後的那個人卻是尤剛。”
譚深不動聲色,淡淡問道:“你真的相信尤剛的供述嗎?”
“他為什麼要撒謊呢?”阮真真反問,“為什麼要自己冒出來認下這殺人未遂的罪名?”
譚深露出一個不鹹不淡的笑容,“殺人未遂,未造成嚴重後果,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再加上有沈南秋要挾逼迫在前,尤剛絕大機率會被輕判,三年的刑期而已,很嚴重嗎?尤剛心裡怕是已經算得很清楚,你看看他只認下昨天的事情,卻咬死不認陸洋的死與他有關。”
尤剛的確不肯承認陸洋是自己所殺,雖然阮真真那夜看到了那輛灰色的車,卻沒有看清車型和牌照,而尤剛又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據,他那天跟著單位同事去聚餐,吃完飯後又去唱歌,足足折騰到半夜兩點才被幾個同事送回家。
許攸寧是自己出的車禍,雖然尤剛在後面追趕,卻無主觀動機。陸洋則是被神秘人所殺,與他毫不相關。唯獨沈南秋這裡,尤剛認下了,卻也不過是一個殺人未遂。
阮真真微微皺眉,似乎也被譚深說動了。
譚深看她兩眼,又問:“還有,那夜偷偷潛入你家中刪除電腦記錄的人,又是誰?”
“是尤剛。”阮真真抬頭看他,答道,“他已經承認了。”
“鑰匙何來?”譚深問。
阮真真答道:“許攸寧活著的時候,曾經把一把備用鑰匙放到了他那裡,年前他被陸洋逼得實在沒辦法了,這才想著去我家找一找有沒有u盤,卻沒有刪除電腦記錄。”
譚深譏誚地扯了扯唇角:“許攸寧放備用鑰匙在他那?這可真是死無對證,我想連你也不知情吧。”
她盯著他:“譚深,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電腦記錄是他刪除的,而不是你故意篡改?”
他微怔,默默看她片刻,忽地笑了起來,自嘲道:“沒有證據,我拿走過電腦,這就是說不清楚的事情。”
她沒有說話,似乎預設了他的話。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從小花園中走出。下課鈴起,學生們忽地從各處冒出來,行色匆匆地來往於不同教學樓之間,幾乎是一瞬間,原本有些冷清的校園就熱鬧了起來。
譚深外形太出色,吸引了不少學生的注意,他坦然地接受著各種打量,只拿眼睃著身側的阮真真。
阮真真忽然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警方沒有給你答案嗎?”他笑著反問,似乎已經猜到她與警察早有聯絡。
有,陳警官給過她答覆,據他們調查,譚深曾經在一家安保公司任過職,專門從事特種保衛、貼身護衛這種高階保安業務,如此說來,他接到客戶委託前來調查夏新良失蹤一事,似乎也說得過去。
“你的僱主是誰?”她又問。
譚深沉默,不肯回答。
阮真真看看他,又繼續說下去:“我近來一直在想你的這個委託人到底是誰,如果這個人真實存在的話。”
“真實存在。”他忽地說道。
“哦?真的嗎?一個被夏新良騙財騙色的女人?”她輕聲哼笑,“譚深,你就從來沒有好奇過你的僱主會是什麼人嗎?”
他自然好奇過,甚至暗中也有調查,只是一直沒有頭緒。那個人隱藏得太深了,幾乎沒有露出絲毫資訊。譚深猶豫了一下,答道:“僱主是什麼人,不是我們關注的重點。”
阮真真不由得冷笑:“那她憑什麼認定許攸寧沒死,死的人是夏新良?就因為夏新良躲藏了起來,不肯聯絡她?為什麼不能是他昧下了銀行的數億貸款和許攸寧的上千萬借款,故意消失不見?”
譚深忽地停下來,轉過身來看她,說道:“不是她認定,而是在調查過程中,我意外發現的。夏新良高薪聘請了一個看門人,只有看門人有他的手機號碼,這個號碼不時變換,只要有人前去工廠尋找夏新良,他從看門人處得到訊息,就會立刻更換手機號。”
“也許只是為了躲避債主。”阮真真反駁道。
譚深繼續說道:“如果只是躲避債主,他大可徹底消失,沒有必要再留一個看門人在工廠。他留那個人,就是留一個眼線,前去尋找他的人不同,他所作出的反應也會不同。在你之前,老六曾去找過他,他只是換掉了手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