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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一章 有我在,襄樊這一關,你關羽過不了

恍惚間,張遼感覺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他夢見自己在跟一個年輕的用黑纓槍的小將在搏鬥,以命相搏… 似乎是因為他的兒子張虎死在了這用槍小將的手裡,他們兩人槍戟見紅,兩人的身上都添了許多傷口。 之後便是大火蔓延,熊熊的烈焰幾乎就要將兩人焚燒。 然後,張遼記得他逃出了那烈焰,可這用槍的小將像是狗皮膏藥一樣,死死的咬住他,一路縱馬,一路搏殺… 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兩人扭打在一起,他還有些印象,那與他有殺子之仇的用槍小將自報家門,說乃東吳將軍——淩統! 還說什麼,今日要一雪“逍遙津”的恥辱! 呼… 心念於此,張遼長長的撥出口氣,隨著他漸漸地睜開眼,隨著他能感受到身上的傷口,還有那雖已止住血,卻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他越發的肯定,這些都是真的。 那麼… ——『這裡是哪?』 張遼只覺得眼前的房間一片簡樸、整齊,鼻息中不斷的有藥香味兒傳來,他的餘光已經能看到,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圍著藥爐煎藥,不時的在輕聲言語著什麼。 ——『我是被他們救的麼?』 張遼方才想到這兒,他突然看到了在他身旁沉睡的淩統,剎那間,那本已平靜的心悸一夕間又顫動了起來,殺子之仇帶來的悲痛,讓他的面頰變得猙獰無比。 他狠狠地吟道:“逆賊——” 說話間,他已經在四處尋找鋒銳的利器,可四周什麼都沒有,他只能握緊拳頭,想要將拳頭捶向這個名喚“淩統”的賊人! 不曾想,因為吸入了少量毒煙,如今尚處於中毒狀態。 張遼的一雙拳頭軟綿綿的無力,甚至因為胳膊的抬起,扯動到傷口,使得他渾身充斥著痛感,在“逆賊”後,忍不住“啊”的一聲喊出。 “看,我說什麼來著…這張遼不能救!他會殺了我們所有人的…”卓恕還在責怪卓榮… 卓榮已經小跑著到張遼的面前,責問道:“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老實麼?” 似乎是覺得語氣不夠,卓榮又補上一句,“你若是再動肝火,再亂動,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這… 聽到這麼一句,張遼登時意識到了什麼,他忍著傷口處的劇痛,咬著牙…望向淩統時的狂怒與憤恨,漸漸地放緩,他努力的不去想他的兒子,想這一抹傷子之痛! 他轉過頭望向卓榮。 “是你救的我…” “你先莫要問那麼多,先喝藥…”卓榮看了看張遼,又看了眼淩統,“他的傷勢比你還要重,別看現在你醒了,你們能不能活下去…真還未必!” 誠如卓榮所言… 中毒加上傷勢,加上傷口遇水… 這些…在這個時代都是足以致命,足以致死的。 卓榮望向兩人的目光,是深深的擔憂。 她抿著唇,責怪道:“我知道你們的身份,但我不管你們有何仇恨,這裡是醫館,不是戰場…你若是,若是要害人,那…那我便不救你了。” 卓榮醫術高超,可畢竟還是年輕的女子,這種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張遼沒有回話,因為他真的感受到,如今的身體狀態並不好,或者更準確點兒說,是糟糕透了! … … 江夏,安陸城。 廖化正在磨刀,諸葛恪神神秘秘的趕來,走到廖化的身邊後方才輕聲問出一句。“廖將軍,你可知安陸城附近,哪裡能買到上好的野味兒?” 廖化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好奇的問:“怎麼?仗打贏了,嘴也饞了?” “不是…”諸葛恪也不隱瞞,連忙道:“十二月初八,也就是十日後,我有一位摯友定然會來安陸城登門訪我,他最喜歡野味兒…故而我想採買些,可問了許多人,都沒有門路。” 摯友? 這… 諸葛恪的話不由得讓廖化遐想,“元遜在江夏還有朋友?” “不是,我這摯友是東吳上虞人…昔日曾與我有約定,今年的臘月初八尋我品酒賞梅!” 隨著諸葛恪的回答,廖化更意外了,“元遜如今可不是住在江東了,如果是東吳上虞那邊的朋友?那距此江夏安陸城千里之遙,怕是不會為了品酒賞菊特地趕來這邊吧?” 廖化的推測合情合理… 諸葛恪卻嘴角咧開,笑著感慨道:“你是不瞭解我這位摯友,他與我年齡相仿,卻小小年紀名聲在外,人人說他為人誠實,重信譽,答應別人今天做的事兒,絕不會拖到明天,縱然遇到暴風驟雨,也守約必到!” 說到這兒,諸葛恪感慨道:“昔日有一次,他從建業回老家上虞,恰巧我在建業,便招待了他一番,因為相談甚歡,臨別時我就多問了他一句,何時兄弟能再會?他告訴我,將在一年後的臘月初八與我相會,不論我在哪裡,他都會前來訪我。所以…我才要在這一天準備野味兒…” 哪怕是諸葛恪再度強調這位摯友的人品,可廖化還是不信,“兩地相隔這麼遠,期間江湖阻隔,或許遇到什麼風險,很難準時過來的…不過,既元遜執意準備野味,那無妨…待會兒我帶著手下部曲去冬獵一番,獵得一些野味回來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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