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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明以洞察,哲以保身

東吳的國主孫權精通於制衡之術。 他極善於平衡江東各股複雜的派系。 而他這份獨有的制衡。 表面溫婉,可背地裡不知道染上了多少鮮血! 為了達到絕對的平衡,江東內部的三股派系,孫權始終在削弱、維繫與扶持的抉擇中。 倒是陸遜最是通透… 赤壁之戰後,有人的權利太過強橫,所謂——“功高震主!” 以孫策舊部周瑜為首的“淮泗征伐”一派…理所應當要削弱。 以本土氏族“顧、陸、朱、張”為首的江東一派也要扶持與加強,以制衡“淮泗”一派。 至於中間夾著的,則是淮泗派中的分支,以魯肅、諸葛瑾為首的“淮泗流寓一派”! 所謂三足鼎立! 大的“三國”鼎足而立! 可各國內部,又豈不是夾雜著“小三國”呢? 這些小三國又豈不是鼎足而立,互相制衡? 至於周瑜背叛。 並不是廣義上的背叛。 那時候,整個大漢都在傳言,益州要出天子、吳懿的妹妹要做皇后。 偏偏那時候周瑜放棄在南郡與曹操的對壘,提出要西進巴蜀。 巴蜀、江東數千裡之遙,周瑜帶兵進去了,孫權還能控制的住麼? 之後嘛… 孫權的眼神明顯閃躲了幾下,不過很快,他又變回了那個威儀棣棣的東吳國主。 “伯言說笑了,兄長逝世時便囑咐我,內政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我示公瑾如長兄,長兄於我何來背叛?至於公瑾的死,孤痛心疾首!” 話雖這麼說,可很明顯孫權望向陸遜的眼神變了,變得親和了不少。 儼然,他對陸遜恢復了信任,且這份信任外,又多出了一分驚喜。 “伯言先退下吧!” “唯!”陸遜拱手告退。 待得他走遠,孫權的兒子孫登從帷幕後走出。 孫權朝他感慨:“除了孤,想不到陸伯言成了最通透的那個!” 孫登目光灼灼,感慨道:“是啊,父親麾下又多了一個可堪大用的帥才。” 帥才? 聽到這個詞,孫權眯起眼,“終究這帥才太過年輕!” 孫登則先是點頭,緊接著又搖了搖頭,他望向宮殿中高掛的輿圖,目光之處正是荊州方向,“關雲長神武無雙,若說弱點,唯獨太過驕傲?若是魯子敬、呂子明,他還會多少防備一些,可若是陸伯言,那…或許…” “或許如何?” “關雲長必定不會將陸遜這麼一個年輕將領放在眼裡,或許在未來的某個時刻,伯言能為父親立下奇功!” 聽得兒子如此欣賞陸遜。 孫權感慨道:“看來,吾兒很看好陸伯言…” 孫登頷首,“唯今,曹操麾下謀臣如雲,劉備麾下有諸葛亮,父親麾下魯肅、張昭亦是肱骨之才,可再往後看呢?再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曹操還能用誰?劉備還能用誰?關羽手下又還有什麼可堪大用的謀士麼?” 孫登的一番話引得孫權的稱讚,“吾兒看的遠!” 說到這兒,孫權吩咐道:“當務之急,當致信一封於江陵,讓子瑜(諸葛瑾)密切關注江陵動向,至於荊南的呂蒙那邊,繼續按兵不動,此番,他關雲長不動,孤也不動!孤等他先出招!” 這… 孫登補上一句,“那合肥?” 孫權語氣篤定,“也不動!” … … 江陵城,驛館內。 諸葛瑾身穿燕居便服,心事重重的寫下幾個大字: ——葛生蒙楚,蘞蔓於野。 ——葛生蒙棘,蘞蔓於域。 初來江陵的兒子諸葛恪在他的身邊評價,“葛藤生長覆叢棘,蘞草蔓延在墳地…父親吟的是《詩經·國風》中‘葛生’一篇,只是,父親不是不喜歡這等‘興、比、賦’兼而有之的文章麼?” 諸葛瑾笑著搖頭,“葛藤裡才能長出黃荊,荒涼的墳塋才能長出野葡萄,多好的‘賦、比、興’,可虎父無犬子,怎麼…這關公的兒子就長歪了呢?” 提及這個,諸葛恪就懂了,父親寫下的這一篇“葛生”是與近來江陵城大街小巷,人人茶閒飯餘的談論的話題有關。 已經兩天了…關羽第四子關麟關雲旗公然對抗關公,於眾目睽睽,大庭廣眾之下提出要父親下“罪己書”! 這等訊息,在古代不可謂不勁爆。 儼然,已經成為了整個江陵城坊間的談資,無數吃瓜百姓翹首以盼著事態的發展。 諸葛恪感慨道:“為人子者,縱是聰明機智,卻也不能在父親面前,驕矜自負!可…” 諸葛恪頓了一下,繼續道:“可離譜的是這關麟如此不孝,關羽卻並未責罰,這點,孩兒看不懂了。” 在江東,諸葛恪被人稱作“神童”,聰明機敏。 與顧譚、張休等人常伴孫權的長公子孫登一道學習,算是世子從小到大的伴讀了。 許多時候,世子孫登疑惑的問題,還是這位諸葛恪為他指點迷津。 此番在江陵等候父親,是特地出江東,跟隨父親見見世面。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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