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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二章 ——生為體驗,死為留芳!

諸葛恪憑什麼救東吳? 他不過是關麟派來的一個使者罷了? 這是曹操與賈詡最關心的問題,也是程昱正在解答的疑惑。 程昱侃侃談及… “正因為,他諸葛恪是荊州的使者,代表的是關羽與關麟,所以,若是他與東吳、大魏簽下停戰協定,且將這‘停戰協定’昭告於天下,是足以讓天下人信服的,也足以提前結束這一次的兵戈…結束關羽的突襲,結束那惶惶不利的局面,這…這將是東吳唯一的機會。” 這… 隨著程昱的話脫口,曹操與賈詡彼此互視,曹操的眸光閃爍,賈詡卻是耐人欣慰的捋了下鬍鬚。 是啊,諸葛恪既是使者,那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的就是荊州,是關羽,是關麟。 基於此,他簽訂的停戰協議,那便等同於是關羽與關麟簽訂的。 誠然,在這個禮儀崩壞的年代,所謂的“協定”經常被單方面的撕毀,比如孫劉聯盟就以“東吳”的背刺而宣告撕毀、破裂。 但…無疑,在這個同盟協議之下。 東吳的背刺,無論最終是勝是負,都會讓其在輿論中的漩渦中,被百姓的吐沫星子淹死,也在未來的記載中留下“卑劣”、“鼠輩”的名字。 所以,諸如“同盟協定”,諸如“停戰協定”,是可以隨時單方面的撕毀,但…代價…沉重至極。 東吳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用“諸葛瑾”向諸葛恪打親情牌,這一步走好了,東吳可就轉危為安了。 事實上,從曹操與賈詡那迫切的眼神中能夠看出,想要這份“停戰協議”的又何止是東吳,無論是大魏,還是曹操…對這“停戰協議”都是望眼欲穿哪! “三方罷鬥麼?” 曹操一邊踱步,一邊口中輕輕的念著這幾個字,他的步子也愈發的急促且沉重,到最後,他的虎目抬起,彷彿懷揣著巨大的希望望向程昱。 “那諸葛恪他…他答應了麼?” “沒有!”程昱搖了搖頭,卻並不氣餒,而是如實說:“如此決議,事關重大,諸葛恪只說要仔細想想,權衡一下,考慮一下…” 不等程昱把話講完。 賈詡插嘴道:“這事兒,不好考慮,更難權衡…”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彷彿一邊揣摩著諸葛恪的心思,一邊解釋,“左邊是忠義,右邊是孝道,這就像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孟子說,舍魚而取熊掌者也?但究竟誰是魚?誰又是熊掌呢?那諸葛恪…不過還是個年輕人,他能分得清麼?又能選對麼?” 賈詡是分析,更是提醒曹操。 曹操的話則是更冷冽,他依舊在問程昱:“這幾天,他可考慮清楚了?” “沒有!”程昱只能坦誠的回答。 “呵呵…”曹操卻笑了,是冷笑,他右手一擺,大聲道:“孤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揣摩他的心思!” “來人傳那荊州使者諸葛恪,孤今日就要他的態度!” “孤今日就要知道,何為魚?何為熊掌?他諸葛恪究竟要怎麼選!” … … 許都城,東吳官員的驛館。 諸葛瑾要彈奏古琴,他的臉雖狹長似驢,但他卻是個講究的人,每每彈琴都要先端進來半銅盆清水,然後將手清洗三次,靜心三十息,才能開始彈奏。 這次也是一樣。 而諸葛瑾的琴聲,彷彿從來都帶著一股魔力,能讓聽到它的人迅速的安靜下來,沉浸在諸葛瑾指尖與古琴觸碰流出的清韻。 餘音繞樑,不絕於耳… 感染著這驛館處的每一個人,卻也感染著,驛館之外,那剛剛轉過街巷,本要步入這驛館的諸葛恪。 如今的諸葛恪,已經處於…極致的掙扎中,整整五天了,還是…那個問題? 東吳要以生父“諸葛瑾”全家老小的安危要挾諸葛恪就範,代表荊州與東吳、曹魏簽下一紙兩年的停戰協定,名義上是造福黎民,實際上是拖延時間,包藏禍心。 若做,那無疑… 他諸葛恪將成為荊州的眾矢之的,將辜負關麟的栽培與器重。 若不做,那…他與諸葛瑾之間那生父的情,又是能夠狠心割捨,狠心見證生父一家滅門的麼? 至今… 諸葛恪都還沒見過他的繼父諸葛亮,或許是因為這個緣故,他對生父諸葛瑾的情,愈難割捨,越想…心頭最是掙扎,複雜。 左邊?還是右邊? 遵從孝道?還是遵從大義? 是做漢室子民唾棄的荊州之叛徒?還是做心似鋼鐵的不孝之子。 一連幾日,諸葛恪都很是掙扎。 掙扎著…掙扎著,他不自禁的就來到了此間,來到了父親的驛館處。 他想要單獨與父親暢談一番,也聊聊他的心境…一如他小時候那一次次的父子閒談縱論一般。 但他沒有敲門,琴聲…彷彿帶著某種特殊的含義,讓諸葛恪的步子突然停了下來。 就這麼靜靜的站在了驛館門外。 彷彿…父親彈奏的曲子,讓他又回憶起小時候父親諸葛瑾對他一次次的諄諄教導。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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