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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三章 他不是要殺人,而是誅心——

大街上香車寶馬絡繹不絕,人聲依舊鼎沸。 那對諸葛恪的嘲弄與譏笑聲還在繼續。 只是,自打諸葛瑾從馬車中走下,諸葛恪的注意力就全都撲在了父親的身上。 話說回來,過繼之後,諸葛恪還沒有見過諸葛亮這位名義上的“父親”,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見到了生父。 每一次,還都是在這般特殊的環境下,還真是世事無常。 隨著諸葛恪的一聲,“爹,你怎麼在這兒?” 彷彿,這一對冥冥天意中註定難以割捨的“父子”,他們的對話即將開始。 哪曾想… 當一名騎著馬兒的富貴公子經過馬車時,那馬兒驟然驚了,撒開前蹄嘶鳴一聲,繼而又跑又跳。 人流驚呼著慌忙讓開,已經有人被撞倒,場上頓時大亂… 那富貴公子一驚,努力控制著韁繩,但眼看這馬兒就要撞向諸葛瑾這邊,情勢危急。 諸葛恪縱身一躍上了發狂的馬,用力勒緊韁繩,勒得馬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子,最後…那富貴公子拍著馬頸輕輕安撫,這才讓它平靜下來。 諸葛恪翻身下馬… 諸葛瑾長長的籲出口氣。 就在這時,匆匆遠處,一名武人打扮的少年將軍快步跑來。 “魏兄?無恙吧?” 他喊的魏兄,自然是這富貴公子,只見這富貴公子回了一聲,“我無恙…” 他也顧不上去清理衣服上的塵灰,恭恭敬敬的行至諸葛恪的身前,“若非公子伸出援手,怕是這馬就不好控制了,閣下好身手,在下相國府西曹掾魏諷,敢問公子大名。” ——魏諷,沛國人。 古籍文獻中的記載是:口才出眾,頗有智謀。 因為在鄴城有極佳的名聲,被相國鍾繇看重,徵辟為相國府西曹掾。 當然,這中間還有個小插曲。 有一次劉曄赴相國府,見到了這個年輕人,寥寥幾句交談,劉曄轉身就小聲告訴鍾繇,此人有惑眾之才,傾動鄴城日後必定謀反。 而這麼說的,不止是劉曄一個。 傅巽,就是那位將龐統評為“不完全的英雄”,評裴潛為“品行清風亮節名揚四方”的曹魏內部大評論家。 他也曾評魏諷為“謀反為早晚之事”! 諸葛恪並不知道這些,他只覺得眼前的這位公子頗為彬彬有禮。 只不過,在得知他是“魏諷”之後,諸葛恪猛地抬了下頭,像是特別的注視了下眼前的公子,不過…這表情只發生在旦夕之間。 很快,諸葛恪就收斂起心神,鄭重的拱手回禮,“在下,琅琊諸葛氏諸葛恪,字元遜,方才不過是舉手之勞,閣下無需放在心上…” 這話說的不遠不近,不急不躁。 哪怕諸葛恪內心中是有什麼目的,但至少,他的言語間…沒有表露出分毫。 “噢,原來是諸葛元遜,近來…元遜兄在許都城可是赫赫有名啊!在下…長樂衛尉陳禕多謝諸葛兄弟救我魏兄!” 這次說話的是魏諷身旁的武人,名喚陳禕。 按理說,兩人都是在魏都鄴城當差。 此番…是奉命帶鄴城兵馬來支援許都城。 當然他們帶的只有三千人,是所有支援部隊中的一小支。 “若是沒有其它的事兒,那…在下還有要事,就失禮,先行告辭。”諸葛恪並不過多與兩人交談,說話間,他把目光再度望回了馬車處的父親諸葛瑾。 魏諷、陳禕這才注意到了諸葛瑾… 這位東吳出使許都的使者,他倆自然不陌生。 兩人交換過眼神,當即…向這一對諸葛父子,這一對隸屬於不同陣營的使者拱手拜別。 似乎,這就像是一個小插曲,諸葛恪無意結識魏諷、陳禕。 魏諷、陳禕自也犯不上熱臉去貼冷屁股。 雙方均保持著他們特有的默契與平和。 直到… 諸葛恪上了馬車,魏諷與陳禕驅馬走遠。 陳禕突然停住了馬兒,他先是環視周遭,確定附近無人後,方才轉頭望向魏諷,“魏兄?方才…我聽你話的意思,是有意結識那位琅琊諸葛氏的年輕公子,若我猜想不錯,這與魏兄的佔誅賊的計劃有關吧?” “還是被你聽出來了。”魏諷並不隱瞞,事實上,在他的意識裡,長樂衛尉陳禕早就與他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當然… 魏諷哪裡知道。 歷史上,在建安二十四年,也就是兩年後,就是因為陳禕…這個他篤信,這個他以為是一條船上之人的出賣,才讓他謀襲魏都鄴城的計劃洩露,最終被殺,連坐數千人—— 毫不誇張的說,魏諷的這次謀反,已經是漢庭在曹魏內部最後… 也是最有希望、最雄渾壯闊的一次反抗了! 唯——可惜! 當然,這些都是歷史的記載… 如今,命運的天平已經發生了轉折。 聽過魏諷的話,陳禕提醒道,“近來許都城的坊間,可都是這位諸葛公子大言不慚的話!他可是受盡譏笑與嘲諷了吧!” 魏諷似乎對這些坊間的話語絲毫不介意,他只淡淡的說,“諸葛恪是從荊州來的,他的背後…就是那詐死的關麟,我們的計劃…離不開這位關家子!”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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