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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二章 君幸食?為官三十載,終無漢祿可食

許都城,司馬懿與司馬孚本在回府的路上,司馬懿低著頭,像是有心事…像是在不斷的揣摩著什麼。 倒是這街道間突然傳出的聲音,將他的的思緒從神遊、冥想中拉回。 是幾個文士在大聲議論著什麼。 “荊州使者住著的驛館那邊正在搭臺唱戲,唱的是荀令君的故事…” “荀令君?可是留香荀令?” “除了他還能有誰?快…快一道去看看吧…聽聞方才已經演了三場,一場是荀公高義娶唐女,一場是令君奉天子救百姓,還有一場…是官渡之戰時的十勝十敗論!” “那下一場講什麼?” “誰知道呢?” 這些文人一邊議論著一邊跑遠了。 聽到這些的司馬懿與司馬孚彼此互視,司馬孚說,“二哥,咱們去看看?” 司馬懿先是心頭暗道一聲: ——『果然,我都能想到的,那關麟不可能想不到!』 心念於此,下意識的司馬懿抬起頭望向天穹。 或許這晴朗的白晝…別人是不會刻意去留意天空中的差異,可司馬懿鷹視狼顧,眼神極好,他還是從雲朵中尋覓到了一些與眾不同… 那雲朵的一邊有一個微微的黑點,而這個黑點引申之處,怕將是那一抹遮天蔽日的末世景象。 這下,司馬懿的心境又有些不同。 ——『怕是那關麟早有準備,他是一定要讓這戲在許都城上演了!』 他想到這兒。 司馬孚見他發愣還在問:“二哥?去不去?你倒是說句話呀…” 被這一句話從思緒中拉出,司馬懿當即朝司馬孚點頭,“這是一出空前也將絕後的好戲啊,不看…那可就太可惜了。” 當即,司馬懿與司馬孚一道往驛館方向跑去。 此刻,許都城驛館前早已是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戲臺上的不過是三、五人,最多不超過十人,可場下已經三五成群、聚集了成千上萬人。 因為這戲臺加裝了簡易的木製擴音器,故而,臺上的聲音,便是百步之外者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顯然,司馬懿與司馬孚擠不到前排。 幸虧兩人身手不凡,迅速的爬到樹上,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 大戲還在上演,也不斷的吸引著越來越多的人。 這一齣戲,是一處宮殿門前,不少戲子扮演成曹魏官員,三三兩兩的聚集,而那宮殿的門環上結著紅綢,大門緊閉,顯然還在等這座王宮的主人。 忽的,鼓樂聲響起,樂隊儀仗引導著此間的主人抵達這裡時,所有官員紛紛跪地:“恭迎魏公,魏公千秋無期”—— 無疑,這一句,就足以讓百姓們都代入到這戲裡,知道是魏公曹操來了。 “大王這座王宮乃是天子敕造,賜予魏公,今日開府,請魏公檢閱入宮——” 曹操打量著巍峨的王宮,大喊一聲:“拿筆來!” 一名校尉捧著筆硯匆匆跑來跪下高舉,曹操濡了墨,大步上前,揮灑淋漓的在門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活’字! 百官不解的看著那個字,不知道什麼意思,只有楊修稍一蹙眉,眼前一亮,立即顯露出一種見獵心喜的驕矜自得。 曹操卻問荀攸,“文若呢?怎麼孤喜得這王宮,他卻不來道賀?” 荀攸回答:“叔叔自來了鄴城後,旅途勞頓,偶染風寒…” 曹操會心一笑,明白荀彧這病中隱約的抗拒。 就在這時,楊修坦然出列,大聲嘯道:“魏王宮府門可拆矣!” 荀攸聞言詫異,“楊主薄,府門有何不妥啊?” 楊修答:“活字寫於門內,豈不是一個‘闊’字,魏公是嫌棄府門闊大,豈不該拆了重建?” 曹操凝視楊修,忽然大笑:“楊主簿才思敏捷,只怕當世無人能敵。” 說罷,曹操忽然大笑,當先昂然直入這大門,百官也一一邁入那扇大門之中。 這一齣戲也就落下了帷幕。 區別於前三場戲,每一場戲中荀彧都出場,且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唯獨這第三場…似乎,除了曹操隨口問了一句荀彧,荀攸回答荀彧偶感風寒外,再無他的任何戲份。 這也讓圍觀眾人議論紛紛。 “這戲的主角不是荀令君麼?怎麼這一整齣戲,就沒有荀令君呢?” “是啊…方才已經因為令君的高義…哭了兩場,本以為還得再哭一場,不曾想,這一齣戲人都沒尋到。” 這些議論聲甚囂塵上,一時間,整個驛館周圍也變得譁然、沸騰一片。 顯然,許都城的百姓都更願意看到荀彧,看到這位他們心中聖潔與高義的翩翩君子! 司馬孚也有些疑惑,“二哥?他們說的對呀…這戲明明是圍繞荀令君講述的?可…為何這場戲中,裡裡外外就沒有荀令君,這到底…” 不等司馬孚把話講完,司馬懿的眉頭緊緊的凝起,他沉吟了許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說:“三弟以為,荀令君真的是因為風寒才沒有來恭賀魏公那王宮的竣工麼?” “啊…”司馬孚彷彿想到了什麼。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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