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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九章 吾欲掃清肘腋,奈何諸公盡在夢中!

——滾犢子! 隨著糜芳的這一句話,他的臉色驟冷,一改此前對楊儀的熱情,再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到瘟神一般。 劉備召關麟入蜀? 這在糜芳聽來,簡直就是搞笑,還是那種一點兒都不好笑的“搞笑”! 楊儀也沒想到,糜芳的反應這麼大,臉色變化的也這般迅捷。 他沉吟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主公已經將近六旬,並不年輕了…劉禪公子的學識,想必子方也有所耳聞吧?” 說到最後,楊儀的口氣愈發中帶著長吁短嘆,“這麼多年,主公的興漢大業也才邁出了第一步,儘管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中興漢室,這可能已經不是主公、二將軍、三將軍這一代能完成的了,或許需要幾代人去奮戰,可劉禪公子…他生性頑劣,不擅習武,不愛讀書,性格闇弱…如此繼位之主,又能擔起這個擔子麼?” 說到這兒,楊儀的語氣中添得了幾許意味深長。 “主公是看重雲旗公子的才學,看重他的年齡,想讓他赴巴蜀教導劉禪公子啊…比起這荊州一隅,教導劉禪公子對於中興漢室,無異於更加重要!” 楊儀的話算是推心置腹,把大道理悉數都講給糜芳。 可糜芳捂著耳朵,一副“不聽、不聽,王八唸經”的既視感,直到楊儀把話說完,糜芳才張口:“主公傻了?可孔明也傻了不成?” 這… 楊儀頓時就感到一些尷尬,敢情方才的話都白說了。 糜芳則開始了他言之鑿鑿的反駁,“雲旗走了?這襄樊怎麼辦?宛城怎麼辦…現在襄陽與宛城中間,還夾著的漢水以北的十萬魏軍呢?主公就不管這些了?” 說到這兒,糜芳一甩手,露出了幾許不耐煩的神色,“主公與孔明在成都待久了,怕是不知曉這襄樊戰場有多兇險,這荊州是四戰之地啊,呵呵…不是我戲言,若是這襄樊戰場沒有云旗,那二將軍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就最近的一次,整個關家軍幾乎傾覆…若不是雲旗運籌帷幄,挽回頹勢,荊州都丟了,到時候還復興個錘子的漢室?莫說是二代、三代,單主公這一代就被曹魏給一統了。” 說到這兒,糜芳一攤手,撂挑子了一般,語氣也變得更嚴厲,“我話就給你撂到這兒,雲旗若去巴蜀,那我這江陵太守也不幹了,早晚得傾覆,這還幹個錘子?”、 “糜太守慎言…” “屁的慎言?”糜芳不管不顧一般,“我的這話,你就一字不差的告訴主公,告訴孔明…這荊州,就是把雲長給召至成都也無妨,但云旗…他不能走!他走了,這荊州早晚玩完!” 嘶… 楊儀沒想到,這個話題在糜芳口中像是一下子說死了,完全沒得商量。 他更沒想到,在這位江陵太守的心目中,關麟之於荊州的影響,甚至要遠遠超過關羽。 這事兒…就離譜,就匪夷所思! “可劉禪公子…”楊儀還想再爭取。 可話方才脫口,糜芳直接打斷,“不就讓我三弟教劉禪麼?要我說,主公大可以把劉禪給送到這荊州來啊!讓咱們的世子也經歷下這紛飛的戰火,如此,這荊州主心骨還在,又能教世子,豈不是兩全其美?” 啊…啊… 楊儀都驚呆了,他目瞪口呆的望著糜芳,驚訝的說,“自古只有臣子將子嗣送到主公身邊的,哪有主公把子嗣送到臣子身邊的道理?這…這不合規矩啊?” “規矩?”糜芳指著這江陵城的城牆,“什麼是規矩?內,能守住這荊州便是規矩,外能開疆拓土也是規矩,舍這兩點而去教一世子?這才是捨本逐末,這才不合規矩!” 說到這兒,糜芳轉過頭,已經懶得搭理楊儀,嘴中卻尤自憤憤道:“威公,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也是讀過史的,這些不用我再細說了吧?” 得… 從糜芳的口中,楊儀意識到,召雲旗入蜀這事兒,還是主公與諸葛軍師一廂情願了。 這事兒…看起來,沒那麼簡單。 … … 建鄴城,一間古樸的青瓷院落,前有廳堂,後有正房,兩側有廂房。 圍牆有前後門,前門正上方有門樓,圍牆四角各有一處碉樓,這便是淮南、江東特有的青瓷院落。 如今的曹丕就住在其中,好吃好喝,又有江東女子的歌舞,日日笙歌! 難怪當年…縱橫半生的劉皇叔在此也差點陷入了這份東吳特有的“紙醉金迷”,留下了那句“我打了半輩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的至理名言。 原本曹丕也在看歌舞,聆聽著江東水鄉特有的柔雅樂章。 可因為一封信的出現,讓他整個人打起了精神。 他屏退了這些歌女,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那信中的內容。 這是一封司馬懿的信。 “昨日丞相的信才到,今日又收到仲達的信,仲達在信中寫什麼了?”劉楨張口問道。 說起來,劉楨與吳質是跟隨曹丕一起赴江東的。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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