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朝著曹真襲來…
曹真下意識的格擋,可哪曾想,姜維的槍既長且重,偏偏他揮舞如風,宛若整個人與槍融為一體,一擊之中,槍鋒變刺為點,曹真只覺得虎頭一震,手中的大刀已經被挑開,緊接著,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整個仿似天旋地轉似的。
只聽得“咚咚”的聲響,曹真已經墜馬倒地。
於此同時,數十天水兵士齊齊上前,刀紛紛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輸了…
輸了麼?
曹真絕望的抬頭,下意識的在內心中呼喚,他面頰似是因為與地面的撞擊…還有些眩暈後的恍惚。
但耳畔中,那長槍揮舞、碰撞的金屬轟鳴聲正不斷的響起,“鏘啷啷啷”,震耳欲聾。
“逆賊姜維,吃我一槍——”
“曹子文,可識得我這綠沉槍專挑黃鬚兒——”
喊話間,兩人又鬥至一處。
曹彰與姜維鬥武,說起來,曹彰的槍法勢大力沉,可姜維的槍法變化莫測,兩人大戰二十餘回合,竟是不分勝負。
而隨著比拼的持續,曹彰那種如猛虎般兇猛、不講道理的打法,終究因為力量的枯竭,威力越來越弱。
但姜維的槍法就像是牛奶糖寫的書一般,雖有些拖泥帶水,但勝在“娓娓道來”,勝在綿長——
勝負之術…在這一刻,已經定了。
這小子——』
曹彰冷哼一聲,現在他可謂是進退兩難。
攻…勝不了這姜維;
再耗下去,那率先力竭的一定是他!
“該死——”
一聲怒嘯,曹彰突刺出絕望的一擊,可除了發洩似的卸力外,什麼作用也沒有…
當然,有的是他的門戶大開,有的是他再也藏不住的強弩之末的事實。
——我曹子文怎麼能死在這兒?』
——我是要做大魏世子的!』
——我是要替父親去實現一統這天下的男人!我…我絕不能倒地!』
嘴巴是硬的,可身體卻是誠實的,現在的曹彰就連抓住長槍的手都在發顫,這等勁力?別說替曹操一統天下了,能在這修羅場上最終留下全屍…都是奢望與妄然!
壓力、重圍、姜維這樣的對手…
就宛若三座大山,他…他曹彰太難了。
“曹子文,受死——”
當姜維的綠沉槍舉起,槍鋒映著曜日直刺而下時。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嗖嗖嗖”,一陣破空的箭矢從遠方射來。
姜維下意識的勒馬後退,避開這一輪的箭矢。
倒是疲倦之下的曹彰無暇格擋,胳膊處還中了一箭…
與此同時,一道聲音傳來。
“休傷我曹將軍——”
“曹將軍快來——”
是田豫,作為統御魏軍那支駐守邊陲,抵禦鮮卑的將領,他擅長步對騎的作戰,卻也熟識弓馬之術,連帶著他的一干手下也均是如此。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這個曹彰命懸一線的時候,一支千人的騎兵,一支千人擅長弓馬的騎兵,那何止是價值連城?
“田…田國讓!”
曹彰也沒有想到,這種時候,閻柔沒有來救他,牽招沒有來救他,反倒是…田豫田國讓,這個他在戰前還狠狠駁斥,用最兇狠話語喝退的副將帶兵救他而來。
是啊,帶來的那支兵隊,還是唯一沒有交付給姜維的那支。
諷刺…
這簡直太諷刺了。
“子文將軍,朝我這兒來…”
原本以為田豫手下只有千人,想要突破這數萬天水軍幾乎不可能。
但偏偏,因為是輕騎,因為極擅弓馬的緣故,還因為其它的“不可抗力”,這支軍隊竟是愣生生的真的成功殺了進來。
一邊繼續向前,田豫一邊大喊,“快啊,子文將軍,快朝這邊來——”
這聲音,這突圍的行動,幾乎是將心情無限瀕臨絕望的曹彰再度喚醒。
他用盡全力,突然刺出一槍。
這一槍太過突然,兼之姜維的注意力分散,事先並無準備,本能的只能橫槍格擋。
哪曾想,曹彰這一槍竟是個虛招,他槍都未刺出立刻收回,不…是整個連槍甩在地上,自己則迅速的勒轉馬頭,往田豫那邊撤離。
“噠噠噠——”
馬蹄聲響徹而起。
姜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