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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二章 拼一次,榮你們家族的三代!

黃忠的那三千人的急行軍,真正翻過米倉山,到達山脈另一邊的只有八百人。 他們猶如在爛泥中摸爬滾打,早已狼狽不堪… 他們是真的跑不動了。 乃至於,他們恍惚間會生出一種感覺,別跑了!再跑他們這條命會跑丟了的! 跑也是死,不跑…保不齊,還有一條命。 可這種想法只是短暫的停留了一瞬間,他們就收斂心神,是啊,都到這份兒上了…不跑那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費了? 這仗打的,簡直日了狗了! 這跑的,簡直生不如死! 而…最、最關鍵的是,他們依舊身處這群山環視之中,上山容易下山難…鬼知道…這一處接一處的山巒,他們還要多久才能徹底的翻過去! 至於…他們的將軍黃忠! 似乎永遠是那個不知疲憊的人,鬼知道…這老頭子還有多少勁兒,他彷彿永遠衝在最前,永遠中氣十足的指著前面的山巒說:“翻過這一座山,就到沔水了,大家就可以休整一下,然後設伏…”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只有一次又一次重複著那一番熟悉的話語“翻過這一座山…” 呵呵,翻你大爺的… 一座座山頭,彷彿無窮無盡,翻過這一座,還有不知道多少座! 終於…這份希望還是破滅了,兵士們實在跑不動了,絕望的他們寧肯靠著樹根,死在這裡,也不願意繼續前進了,真的跑不動了。 按理說,這本是冬、春交接之際,又值高山之上,這些急行軍又拋下厚重的鎧甲,只剩下輕裝用以簡行,他們理應很冷,理應發抖…發顫,可一路的奔襲,他們一個個幾乎是熱汗淋漓,身上的衣衫脫下來擰一把,都能溢位滿滿的汗水。 黃忠也知道,他是在賭。 賭他的兵士能在悉數累趴之前,先一步趕至沔水設伏,賭…夏侯淵在這山地行軍的速度不夠快! 這也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可顯然,他也是低估了這一路山地行軍的難度,是…他有嚮導不錯,他避開了很多不必要的山道,但一路疾馳而來,哪怕是嚮導也倒下了八成… 呼…呼… 伴隨著粗重的呼氣,黃忠亦是“撲哧撲哧”的在喘著大氣,他也是筋疲力盡,坐在一處巨石之上,微眯著眼眸看著身後衣衫襤褸的隊伍,許多人搖搖晃晃的麻木前行,整支隊伍彷彿因為疲憊而毫無生氣… 狼狽不堪! 除了這四個字外,他根本想不到其它還能形容更貼切的辭藻。 “都站起來…翻過眼前這一座大山…就是沔…”黃忠粗重的呼喊聲再度吟出,已經沒有先前的清脆,他必須一如既往的畫餅…畫大餅! 這就像是後世的“築夢工程”一般,只要有夢想,韭菜總會長高,韭菜就總有被割掉的一天。 “黃老將軍…”嚴顏都要頂不住了,他的嗓子極致的嘶啞,“別糊弄他們了,他們已經不信將軍了…” 這… 黃忠頓了一下,他望向身前的這些老兵,此刻…這八百兵也看著他,誠如嚴顏說的,他們的眼神再沒有當初的信任與愛戴,更多的是麻木!麻木不仁! 就像是,他們都知道黃忠是騙子,是在畫餅…但是他們都理解黃忠,看透不說透,也沒法去說透。 呼… 黃忠不由得撥出口氣,他的思緒在腦海中飛快的轉動,他在想…這一張“大餅”破滅了,該換成個什麼去繼續畫餅… 唉,畫餅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啊。 帶著幾分惆悵,黃忠看著那乾枯的林莽間透過的幾縷陽光,對身旁的嚴顏講,“你說的對,都是老兵,又堅持到了這裡,不是筋疲力盡…誰也不會停住腳步…” 有那麼一個剎那,黃忠彷徨了,打從心底裡,他開始質疑…他這個翻過米倉山的計劃有那麼點兒草酸! 或許…他應該只是在山頭設定城防等大軍抵達; 或許…他可以不這麼拼命,但又…或許,那麼做的話,他就失去了一次千載難逢痛擊敵軍,贏下首勝的機會。 “你們是不是繼續,我不強求,但我黃忠只要沒累死,就要繼續翻過這山…還有力氣的就跟我一起走,走不動的…分給他們乾糧,讓他們就地休整等待救援…” 黃忠在嚴顏的攙扶下站起身子,他的靴子裡,裹腳布八天以來都不敢撕開過,漢水和破了老繭滲出來的水,彷彿已經將裹腳布與皮肉粘在了一起。 腳指頭想想也知道,等到要撕開的那天,一定是痛苦難當,苦不堪言。 於是,他呲了呲牙,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只是,這一次…不同以往,已經沒有兵士站起來,追隨著他了。 真的走不動了! 哪怕是爬…也爬不動了! 可就在這時,先行的斥候從乾枯的樹林間突然穿梭了出來,“黃將軍…黃老將軍…” 這斥候語氣急促,蓬頭垢面的形象中,卻是難掩興奮的神色。 “前頭…前頭…”這斥候指著前面的山巒,居然喉頭哽咽,眼淚模糊的哭了,“前頭就是沔水…前頭就是沔水了,敵軍尚未抵達…敵軍尚未抵達…不過,那裡有敵軍的明哨,附近有運送兵糧騾馬的痕跡,顯然敵軍是駐紮在沔水對岸處的…”小主,這個章節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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