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
「雲旗公子,你什麼也不用說,我姜囧駐守邊陲二十餘載,我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也直到,我該怎麼做…」
說到這兒,姜囧伸手指向西北。「那邊有三萬天水子弟,我知道公子一直在等什麼,也知道公子好生善待我是為了什麼,我更知道…這種時候我該做些什麼!」
「哈哈…」姜囧突然笑了,「公子,我姜囧聽說昔日你父親關羽關雲長身在曹營時,曹操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上馬一提金,下馬一提銀,甚至…就連呂布的赤兔馬也贈予你父親關雲長!不過想來,你父親在曹營的禮遇,也比不上我在公子這邊的境遇…我在這兒,何止是小宴、大宴,何止是提金、提銀?」
「但我最終選擇站在公子這一邊,卻不是為了這些,榮華富貴固然重要,可對於我們這些駐守邊陲多年的兵卒,我們死都不懼,又怎麼會貪戀這份紙醉金迷…」
姜囧頓了一下,接下來的話,才是吐漏心聲。「公子,你是我這麼多年第一個見到的,最懂我們這些邊陲將士的,公子一句,我們邊陲將士不怕死,我們唯獨害怕被遺忘…這,正是這些年,駐守在那十室九空,與那胡虜不惜以命相搏的我們…心中想的呀!」
「邊陲子弟不怕死,怕的是死的不值得,怕的是死後…沒有人記住…公子是我們的知己,一者士為知己者死,二者…我姜囧見識到太多公子的發明,見識到太多大漢有力量的一面,甚至,我會有一種感覺,那些發明…公子不是為了對付大魏用的,真正作用的地方是邊陲!是那鮮卑胡虜,是那西域都護,是恢復我大漢西域之風采!有公子輔佐的大漢必定是光明的,是會讓所有人…包括我們邊陲子弟過上好日子的!那夢中的日子,我彷彿看到了,我也希望…我們天水那三萬兵甲也一併看到,為了那一天,我…我肝腦塗地,我姜囧何惜這條命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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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囧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關麟驚愕的看著眼前這個因為在漫漫黃沙中駐守而面容滄桑,這個見證過太多生死離別,這個有著濃重家國情深的男人。
他幾次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最終只剩下莊重的拱手。
哪怕
是拱手,關麟尤不知該說些什麼。
姜囧見關麟拱手,他也拱手朝向關麟,語氣卻更加堅定與莊重。
「君有使命,必不負所托…」
說罷,他翻身上馬,伴隨著一聲「得得」的馬兒的嘶鳴,一行人疾馳出城。
反觀關麟,他則是第一時間奔上了城樓,望著姜囧這最後的一面。
此行兇險…
同樣的,此行若成,漢將光復,魏將不存——
…
…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當曹彰將他所經歷的,所看到的,所聽到的,為了活命所做的,所有的一切悉數都講述出來時。
曹真自是少不了倒吸一口涼氣,敏銳且擅長思考的姜維卻是不由得揣著下巴,像是陷入了一輪深深的沉吟。
「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那關四簡直是一個惡魔,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若是不除掉他,那大魏還有什麼將來?那這天下早晚被那大耳賊與關雲長奪去?我等早晚淪為他的階下之囚…」
哪怕是把事情全部都講述清楚,可曹彰尤是義憤填膺,他怒目圓瞪,那射出的寒芒如果能隔空殺人的話,那關麟怕是已經挫骨揚灰,渣都不剩了。
「所以,還等什麼,直接出兵,洛陽城充其量不過幾萬人,咱們有十萬人…一鼓作氣,奪下洛陽,那關麟,我要生啖其肉,生吮其血…」
越說越氣,越說,曹彰越是義憤填膺。
「伯約,你怎麼看?」
倒是曹真,他此前是領略過那關麟厲害的,諸如蹶張弩、連弩、霹靂十牛弩,這些…軍械,哪一個不是讓魏軍損失慘重。
只不過,這一次…直接玩炸的,這就有點兒…不講道理了!且有些恐怖了。
至少,曹真一時間尋不到破解之法,只能把目光望向姜維,聽聽他的見解。
卻見得此時的姜維,在短暫的沉吟過後,他像是想通了一些東西。
「伯約…」
經曹真又一次張口,姜維才說,「彰將軍方才說的話,我悉數都聽到了,這裡面其實是有一些疑點,第一點是…城中的炸響與城外炸響有些不同,城中的炸響是突然間發生的,且是在深夜那便是沒有人觸碰機關,而城外…很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