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在此時下令發動總攻,那他手下這八萬人一定…一定毫無生還的餘地。
倒是關銀屏,她並沒有發號施令的打算,而是用人畜無害的笑容朝向張遼!
“文遠叔叔,時代變了,矛戈箭戟…統兵佈陣解決不了問題,也再打不了任何一場勝仗,我勸你還是不要越過那青龍刀,聽我弟弟的話,乖乖的回去吧——”
“我弟弟還有言,若是張叔叔不聽勸解,那麼這第一次的爆炸只不過是小懲大誡,下一次,你與你手下的這數萬兵甲當不會這麼僥倖了——”
隨著關銀屏的話…
張遼那遍佈驚恐、擔憂、茫然、畏懼、絕望的眼瞳不由得轉向他,他再沒有發出一言,只是迅速的勒馬退回。
他一邊逃命似的疾馳,一邊呼喊,“退軍,退軍,所有魏軍…悉數退軍三十里,三十里——”
這一刻,哪怕是呼喊,張遼也宛若是絕命般。
他的嗓音中帶著顫抖,帶著茫然,帶著濃濃的畏懼。
毫不誇張的說,帶兵三十載,他從沒有像如今這般狼狽的模樣!
可怕…
那旦夕間的爆炸,太…太可怕了!
反觀關銀屏,她眯著眼,目睹著數萬魏軍惶惶逃竄,目睹著…那因為爆炸而產生的濃煙與因為逃竄而激盪起的塵煙交織在一起。
關銀屏不由得喃喃:“還是便宜這位張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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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與父親的交情,恐怕雲旗弟弟不會留手,呵呵…好幸運的張叔叔啊!”
…
…
嵩山山脈的一處山坡之上,已經摺返回到洛陽的關麟正站在此處,遙遙目睹了威名赫赫的五子良將之一張遼張文遠在這爆破下…倉皇撤軍的景象。
身旁的親衛麋路看著這景象,不由得撓了撓頭,“公子似乎從不是一個仁慈的人,以往公子也說過,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同袍的殘忍,怎生這次特地放走這張遼與數萬魏軍兵士…”
言外之意,麋路不懂了,既然已經使用了炸包,敵人又不知道,那索性全部都炸掉好了。
幹嘛放走張遼,留有隱患…
而這個問題的提出,讓關麟靜默了一下,他沉吟了片刻,像是不想回答,但最終還是淡淡的開口,解釋道:“其實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三個月江陵沔水山莊與江夏的制煉坊儘管全力生產,可製成的炸包依舊不足以應付三路敵人的…所以,我只能選擇重點放在一路,另外兩路則更多的是威懾…”
誠如關麟所言,數萬人…哪怕是埋炸藥包全部給炸咯,那需要的炸藥包的數量也堪稱恐怖,沔水山莊與制煉坊遠還沒有達到如此這般的生產力。
炸藥包所需要的硝石、木炭和硫磺數量也不夠…
也正是因此,在虎牢關外的炸藥包只有這麼一響,這也是為何關麟要特地囑咐三姐關銀屏守在這裡。
當然,事實上,人嘛…都會對未知的事物,特別又是這麼大破壞力,殺傷力的事物充滿敬畏與恐懼。
料得,一聲炸響之後,張遼也就畏懼於這莫須有的“地雷戰”,大軍不敢再冒然往虎牢一步。
如此,則是為另外兩處戰場贏得了寶貴的“炸包”與時間。
“原來如此啊…還是公子考慮的周全。”
麋路拱手,無比欽佩的回道,可連帶著他想到了什麼,於是問道:“公子說還有第二點…”
“那便是我爹與他張文遠的情義了吧…”
關麟背過身,一邊轉身下山,一邊感慨道:“其實張遼若是被炸死,我爹倒是不會怪我,只是…他可能會傷心很久吧!這禮儀崩壞的世道,這樣的義士…委實不多了。”
一邊說,關麟已是踏上了馬車…
夕陽的餘光將他的影子拉的狹長…馬車的側簾又將這影子收束。
呼…
麋路呆在原地,喃喃望著關麟,望著那從有到無的背影,有那麼一刻,他會有這樣一種感覺,都說公子是逆子,可事實上,關公的心情…公子比任何人都要在乎——
想到這裡時,關麟已經掀開馬車的窗簾。
“還愣著幹嘛,該走了…”
“河內那邊應該很快會有訊息了吧——”
的確,誠如關麟所言…
河內那邊,不,是整個河內城的百姓已經被悉數遷走,而那座城,是關麟為曹彰與他的十萬驍騎專程準備的。
當年,曹仁南下攻新野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