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暫時是沒事了。
皇上那邊,他知道有問題,但他的問題,不大——相較於他生死都捏在皇上手中來說,他不孝只是名頭太小,根本不值一聽的小事情。
皇上今天在龍椅上笑眯眯地看著他們說話,就跟他們是一堆蠢貨在逗他開心似的,時不時還要大笑兩聲,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刀藏鋒看的明白,皇上對御史臺也是不滿很久了,不過,這是文官要揣測的,刀藏鋒看懂了也不想說。
再說文武有別,皇上多殺幾個文官於他來說,也是無關痛癢的小事。
而他作為武將,現在壬朝太富有了,國土太寬廣,先皇在任時就又開出了數萬裡新的肥沃的土地,建立了新的城邦,打敗了的小國雖然暫時萎縮了起來,但他們總有一天會把爪牙朝壬朝露出來。
而新的邦州,天高皇帝遠,皇上要思慮的太多,他需要更多的只聽命於他,忠心於他的武將,駐守新城。
再則,他們刀家不行,但韋家毛病只會更多,現在韋家爬得那麼高,誰知道哪天跌下來,也是滿門都留不下一個。
他們刀家暫時被皇上放下了,但刀藏鋒也清楚,他被留下來,是被留來守護國家的,他才二十歲,至少能被皇上再用三十年。
皇上不需要他練兵,但他需要他練將。
他現在手下的每一個暗將,放出去都是能操練數萬兵士,對陣作戰的能手;黑豹旗每一個兵士,包括他們刀家的很多兒郎,那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精兵中的精兵,壬朝再也沒有比他們更勇猛無畏的戰士,這些人每一個都是帶將帶兵的好手,只是皇上現在根本不信任他們而已。
而韋家現在最有出息的韋達宏,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現在也只是一個劊子手,而不是一個將領,他連兵都沒操練過。
韋達宏縱有壯志凌雲,他也只是庶長子,韋家只要一倒,他這輩子也大的成就也就是一個皇帝的劊子手。
韋達宏這位大兄讓他快點起勢,讓刀家站起來,再與韋家抗衡,他就能借勢在韋家起來了……
可皇上讓他親手殺了他的祖父,已經洞悉了韋大兄的意圖了,皇上怎麼可能允許他們聯手?——韋家啊,比他們刀家更在劫難逃。
山雨欲來風滿樓,可惜韋家的嫡長子好日子過久了,完全不知道皇上已經把他們家捧到要摔他們的地步了。
這京城,接下來事只會更多。
他們刀家的,不過是大浪欲起時那陣前風而已。
林大娘聽著小將軍的那一聲沉吟,也是聽出了很多意味來,但現在夜太深了,她也太累了,等他反手拉了她上床,小將軍那手往她腰上一摟,她摸了摸那堅實的小腹,男色當前,睡神大神在上,也就沒多問了。
反正以後日子不是還長得很?
於是,她也不知道她這一懈怠,她錯過了一次她人生當中最好的盤她男人底細的好機會——日後想起來這夜的好機會,被京中的大風大浪嚇得逃回家裡大喊小將軍救命的她已經大失所態了,再怎麼捶胸頓足地想雄起,假裝天塌下來我都有面不改色的本事,再正妻綱都沒用,為時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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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辦喪事的刀府總算來了弔唁的客人了。
這客人來了,也不知道是真情還是假意,反正大家都挺哀痛的,但是,後院這邊,刀二夫人晚上來了林大娘這處,已經跟林大娘商量起大兒刀藏沂的婚事了。
前面白天還哭得很兇呢,現在刀二夫人歡天喜地的說了半天,把林大娘那群對刀大爺夫婦那房完全沒好感的丫鬟們都逗樂了。
好在林大娘才進府,還沒被刀老太爺刀大爺夫婦折磨到恨他們到恨不能嗟其血肉的地步,還端著了點。
但刀二夫人找上門來,熱熱情情的,看樣子是把當家主夫人一般跟她商量著事來了,林大娘也沒扭捏,跟刀二夫人有話說話。
“那娘子也是有心,嫁衣喜巾這些早就繡好了……”刀二夫人說到這,還輕嘆了口氣,“那娘子都十八了,就比藏沂小半歲,我這才知道,他們從小就認識了,藏沂外祖跟這小娘子家有點來往,曾帶藏沂去他們家玩過,就這麼認識了,我家那倔孩子別說跟我說了,跟小娘子都沒說過要娶她,說是她就一個人死死地等到了這年紀,那天藏沂過去跟她說要娶她,那娘子啊,哭的都昏過去了,可不是這樣,連喬都沒拿,派了身邊的老奶孃過來說,什麼都可以不要,讓我們家去抬人就是。”
林大娘聽了都呆了一呆,“如此?”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