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娘出去上了馬車,臉上還帶著點笑。
她長相清豔,氣質又溫婉大方,亭亭玉立站在那,尤其臉上要是還帶著點笑,別人是從她身上看不出什麼來的。
她外表太具欺騙性了。
即便是小丫她們這些從小隨她長大的,也如此,當她們娘子想讓她們什麼都看不出來時,她們也無法察覺得出什麼。
王府規矩嚴,管的也嚴,小丫她們沒被允許近宜三娘休養的屋,遠遠地隔著幾幢屋子就停下了。也就根本不知道林大娘在宜三娘屋裡的事。
等她們娘子微笑著上了轎,直到回到府裡,她們都沒感覺出出什麼不對勁來,等到娘子揮退她們要跟小主子說話,且讓她們把暗地裡的那幾個哨丁也轟出來看住的時候,這才隱隱約約感覺出可能出事了。
關起門來,林大娘也沒著急,等外面小丫來報了外面安靜了,等小丫走了,這才把事情源源本本從頭到尾都跟小胖弟道了出來。
末了還不忘教育弟弟:“你看看,三姐姐對姐姐多好?做人吶,還是要按著心走,心裡想親近的人,別管別人怎麼說的,咱們想怎麼來往就怎麼來往,被人說幾句怎麼了?還能掉塊肉不成?”
想想,頓了頓,嗯了一聲,“掉塊肉也行,我看你再減點也好。”
“姐姐!”見她這時候還說這些玩的,林懷桂這腦上的毛髮都要炸了,“現在這不是最要緊的好不好!”
“最要緊的我知道,”林大娘白了他一眼,“大驚小怪的幹什麼?”
“你就不怕?”
“有什麼好怕的,”林大娘在弟弟面前,也就不怎麼裝了,這時淡淡道:“就是皇后的外甥女而已,我看她這樣肆無忌憚的,說是受寵,也未必,要是真有心疼她的,不會讓她這麼橫衝直撞。這搶人丈夫搶的這麼明目張膽的,還是先前想過來看過人,確定快死了又不要了的。現在回頭再搶,她這麼鬧,難道就因為她是皇親國戚就有道理了?”
林大娘看著弟弟,“你別忘了,你姐夫還是從一品的武將,他要是這節骨眼上休了我,再去娶那小郡主,我看這仗他也別打了,當什麼男人啊。”
一個武將要是這點骨氣都沒有,打個屁的仗。
“姐姐,根本也不是這事好不好,你就不怕他們使別的法子?”林懷桂一身之學,都是南宮宇堂所教。南宮家族百年前原世代是皇帝老師,後來慘被鬥出京,這才隱於了民間。他這耳朵從小從他老師那可是聽了不少有關於前朝今朝的陰私事的。這廂他乾脆到了他姐姐人前,半蹲而下拉著她的手輕聲著急地道:“我怕有人使那等招術,先是為難你,再是講和,把人抬進來與你平了。”
那時候為了擺脫施壓也好,還是迫於皇后威嚴也好,結果絕對可能會息事於人。
平妻?
林大娘這下完全明白了。
她根本沒想到這事上來。
她不由輕拍了下小胖弟的腦袋,讚道:“你果然是姐姐的貼心小棉襖,帶你進京沒虧。”
“姐姐……”見她還鬧,林懷桂握著她的手直往額頭上敲,著急萬分,“問題是,刀府已經不一樣了。如果那位是外甥女,又是郡主之身,抬進來當平妻,於外於裡也說的過去,有個說法。且有關她的人都會樂觀其成,郡王,太子,都如此,你是不懂,太子已結冠上朝了,他很多事都很著急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找上了姐夫你知不知道!”
“也是太著急了,我看安王樣子長的好顯年輕,再活個七八十年我看行都。”
“那是安王!”
“安王都如此,皇上能不麼?”林大娘摸摸為她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的弟弟,滿意地拍了拍他的小臉,“行了,你這麼一說,姐姐也得做點打算了。”
說實話,一進京城,不是府裡陰私小事就是被人搶男人這種事,她都有點煩。還不如她在悵州的時候,算算帳,去田地裡走走,看看禾苗長勢來的有趣。
只要禾苗長的好,來年就有很大的進帳,勞動能得到成果,這讓她能感覺到強大的喜悅高興。
不像京城這些事情,都是相互折磨,再互相虧損,比的都是誰能讓誰更難受些,太容易讓人鬱悶了。
不過,她這人不太愛招人,要是有人招她,要讓她躺平了認栽,那也太難了。
慫鬼從來只是他們林家人披的一張皮而已。
“什麼打算?”
“姐姐這邊有三姐姐幫著,但是吧,人情這個東西,你要是擠著用,用用就沒了,再說了,我對你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