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是北方那邊的規矩,準備都做了好幾次了,北邊那邊就是不過來娶人,她們有好幾個差點沒等住,在這邊嫁人了。
現在終於能過去了,能不高興嗎?
大鵝小鵝沒比大娘子小多少,小丫都兩孩子的娘了,她們還沒嫁呢,就等著趕緊一到北方,跟她們大哥早就為她們定好的人成親。
大小兩隻鵝這是京裡有家人早就定好的,一到京城就有的嫁,但這裡頭最大的丫鬟快二十歲了,最小的也有十四歲了,都快及笄了,對親事也是頗有期盼的。
所以這天一聽大娘子跟她們保證,一到刀家,就給她們著急的趕緊找親事,丫鬟聽得那個歡啊,看著後面船上,站在船頭持搶守衛的刀家軍軍士們那還有點小俊朗的臉孔,當場哈哈大笑了起來,對她們的主子各種點頭。
嫁個那般的?好的嘛。
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丫鬟們跟大娘子這幾年走的地方了,很不太懂得羞澀,還大笑著相互推揉著去船尾打量後面船上的人,直把刀家軍迎親的軍士們差得滿臉通紅,恨不得一頭紮在水裡。
當晚,秘密前去京城報信的刀家軍探子,臉上的紅色都沒褪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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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嫁是沖喜,是掐著日子成親的。
刀府那邊送來信,給林府準備嫁妝,進京的日子就不到一個月。
船一到京城,林大娘進了林府在京城入的宅子,只能呆兩天,她就要從宅子裡嫁到刀府。
刀府那邊,京城這邊的林府人已經把她的床和傢俱等物送進了刀府。
兩個主子一到,林福就與他們報,搖頭道:“等閒之人不得靠近。”
也就是說打聽不出有用的。
“把那個救個人把自己救丟了的給我找過來……”沒看到烏骨,林大娘心想這肯定跟那人賊鼠一窩了。
幫著外人對付自家人?林大娘心想她這骨頭叔叔在她爹死,這移情別戀的速度,那是跟坐上火箭了一樣,快得咻地一下,連人都見不著。
林福一聽大娘子的口氣,一下子就沖淡了對這個女主子的生疏——大娘子長大好多了,也變了好多。
她長眉如墨,俏鼻□□,唇如烈焰,極雅,也極豔,反讓人不敢直視。
林福笑了起來,跟大娘子報,“躲起來了,說要等到你們成親後再回來。”
林大娘一聽,果然有鬼。
她搖頭,“看我回頭不拔了他的綠招子。”
一屋林府的老人都笑了起來,林懷桂都忍不住有點好笑,道:“算了,當年爹也說了,他想走也是可以的,由著他。”
“可別這般說,”林大娘白了拆臺的弟弟一眼,“他可是許諾要跟我一輩子的。”
說好的一輩子,其實還沒一年呢。
男人變起心來就是快。
大娘子的話一完,屋裡的笑聲又起了。
刀府這婚與他們林府成的沒有幾分敬意,但好在,主子們心裡有譜,也有成算。
小主子這次也來了,對於林府在京的各大小管事來說,就這沒什麼好怕的了,心裡頭也鬆了一大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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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兩天,林大娘只來得及在管事們的言談中對刀府的所有人心裡有個譜,尤其對那兩位刀二爺和刀三爺的性情有個大概的推斷,她就要入下午的花轎去成親,入洞房了。
來迎她的是一隻大公雞。
林大娘心想,她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她要跟一隻雞拜堂成親——這得一個姑娘多豐富善感的想象力,才能想到這悲慘的一幕。
不過,也不在意了。
反正都這麼慘了,再慘慘,習慣習慣就好了。
就是在林懷桂扶她上花轎的那刻,弟弟的手突然抖得不成樣子,林大娘這才終於有了自己出嫁了的感覺。
是了,這次之後,再見弟弟,哪能像以前一樣,說見就見。
他們相依為命的時刻,在這一刻,已經是到了最後一刻了。
“在這裡等姐姐,”鞭炮聲太大了,林大娘反手緊緊抓住了弟弟的手,在喜帕下淡道:“等姐姐回孃家。”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孃家。
現在開始,他就成了她堅守的後盾了。
他們要反過來過了。
“是。”林懷桂低下頭了,以至於誰也沒看到他的眼眶裡全是淚水。
花轎一路前去,出了林宅所在的百丈,林家所放的鞭炮聲就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