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錢大半都留給了二房用,是因為大將軍想把二爺抬穩了。
而她是刀家主母這件事,是不容置喙的,還輪不到二房的媳婦當她的面來挑釁她,要不這家她也別當了。
“我知道,我知道!”二夫人被她說得心口一跳一跳的,這刀府是怎麼起來的,她再明白不過。
就是有些人的眼皮子淺得連自個兒的德性都看不明白,真快要把他們一家都要害慘了。
“嗯。”林大娘跟她說完這事,就起了身,“我把事情拿回去做。”
說著她就朝小丫點頭。
小丫帶著丫鬟們把府裡的帳薄抱上,跟在了她的身後。
“明天一早,你稟告過二夫人,把這些往主院拿,我就不出來了。”
“是。”
林大娘回去後,若無其事。他們一家幾口呆的大屋有小胖子和他父親在,她就沒過去了,去了自家的大堂裡清算帳薄,如此也好跟林福說話。
大將軍過了一會就過來了,問她:“你回來了?”
“家裡舒服,我帶回來做了。”
大將軍點點頭,抱著在懷裡睡了的兒子道:“邁峻睡了,我拿書過來看看。”
“過來吧。”林大娘一聽,給他挪了個地方。
大將軍去拿了他的兵書,又一手提了兒子的大睡床過來,把睡床放在他和小娘子兩人椅子的中間,讓他睡著。
“自己看,想吃什麼了,跟我說一聲。”林大娘跟他說。
大將軍點點頭,他看書專注,也不太管小娘子是如何跟下人處理家事的,這個他從來不管,遂一本兵書很快看了一遍,又吃了一大碗雞蛋羹和一塊甜糕,又另起一冊寫起了註解。
他也不煩人,也不妨礙她做事,給點吃的,一口不剩就吃完,再沒有比他更好帶的人了。懷桂打小那麼怕她,都沒他姐夫這麼好帶,林大娘對她這個丈夫還是很滿意的。
有他在,她說話的聲音就輕了,大將軍很快就把一日的功課都完成了,抬頭看她時,就見她輕聲跟林福說:“夫子們那,我會讓族兄去說的。現今雪災,我看過年這居高不下的米糧價格不會下去,只會再往上走。等年中,唉,年中……”
她說到這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接道:“這一年恐怕都下不來,等天氣好點,你也得請家裡人往南邊走一走,想辦法運些糧過來,這事,還得悄悄地,這糧咱們也不賣,將軍的軍營用量不少,就留給他們用吧。”
“麥子我們也存得不少,一兩年是不成問題的。”林福也輕聲答,“北掌櫃說了,京裡的那些鋪子如若沒被收去,那京裡的事情不大,他周旋得過來,請您放心,就是接下來給您剩不了什麼銀子,他說,東北的人過來安置的錢和每個月的工錢就由他那邊出了,您這邊就不要往外拿了。而南方那邊,想來只要您開了口,懷桂都會給我們的。”
林大娘搖搖頭,輕言道:“把這雪災頂過去了,再存點就行了。咱們還是要收緊點過日子,不能讓南方那邊貼著我們過。”
雖說她把東北送出去,一半為的也是江南林府,但帳不是這樣算的,她要是再把江南那邊搭進來,那她舍東北保江南就沒意義了。
說到這,她看大將軍在看著她了,她朝林福點點頭,又挨近了大將軍一點,與他輕聲道:“林福剛才跟我報,說江南那邊也是春雪不斷,宇堂先生的人進了趟京,跟我們的掌櫃見了面,說這一年雨水會不斷,還會鬧很大的洪災,今年江南三州恐怕都要成水城了,今年的田是種不了了,林府那邊已經開始做準備了,我們也要提前做好準備。”
刀府還是底子太差了,她嫁進刀府也太短了,風波又不斷,現在東北都送出去了,刀府現在就剩一庫的金銀寶貝,這有銀子是不錯,但到了米比金貴的時候,這滿庫的金銀也養活不了他的五百刀家軍。
“這……”刀藏鋒隨即朝林福看去,“你去外面跟有望說一聲,讓他找梓兒回來。”
說罷,他轉過頭,看著小娘子道:“那人心豈不惶惶?”
“惶惶。”林大娘不能否認這個,不止是惶惶,還將會有無數人死去。
“那豈不是會亂?”
“先生的人進京,就是要跟皇上說這個事的。但是,先生的人也說了,他們只能是跟皇帝敲個警鐘,話不敢說得肯定了,他們擔不起那個責任,遂信不信由皇上。”林大娘看著他,“但大將軍,我堅信不疑,你也要跟著我信,知道嗎?咱們家現在就得先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