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要。
安王府那邊應該還有,她上前收到還給送去了一些。
中午的時候,宮裡也賞了些,這一次烏骨再給他換藥,林大娘也不敢看了,坐在門邊的凳子上摸著肚子,一臉的坐立不安。
這夜小將軍又燒了起來,林大娘都不知道這一路他是怎麼回的家的,但不管怎麼樣,人回來了,再兇險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守著就是。
這夜太醫都來了,來了也不能做什麼,林府把該做的都做了,等天擦亮,小將軍安穩地睡過去後,他就回了宮。
這廂皇帝也散朝了,聽太醫跟他道:“大將軍身上有十幾處要命的傷口,一處發作,人也就爛了,但小臣昨晚看了看,這肉應也能長出來,等這幾天難關一過去,不發熱了,就能來叩見您了。”
皇帝苦笑:“朕還不至於這麼不通人情,讓個垂死中人來叩見。”
太醫垂首不語。
“說說,能好吧?”
“小臣看,能,他們家用心,有些藥極好,小臣都沒見過,昨晚小臣看他們家那鬼僕帶著人給他換藥擦身,全身不過半柱香的時辰,極快,如此處置肯定能減少發燒的次數……”太醫頓了頓,這次他嘆道,“大將軍也真是忍得住,好幾處傷口都能看到骨頭了。”
皇帝早從他的副將那知道這大前段時日孤身一人的拼命了,最後他還被大艾人設計中了圈套,一個人大敵一百死士,大艾以為他必死無遺,他卻還能從他們的死屍當中站起來走了出來,也難怪大艾那群臣子怕他,連國王都不要了。
過了兩日,刀藏鋒終於清醒了過來,林大娘見到他,指著自己的泡泡眼跟他道:“再不醒來,我都要為你哭瞎我的花容月貌了。”
刀藏鋒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自己被包好還算乾淨的手,抬起去摸向她的肚子。
林大娘趕緊過去把他的手包住自己的肚子上放,“好了,還沒生,等生出來,你們父女倆就可以一起躺著睡了。”
他這傷,不躺個兩三個月,絕好不了。他身體再好、藥再好也沒用,這次實在是傷大了,連宮裡兩次來的兩個不同的太醫都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帶著一身傷跑馬回來的,換個人,早死了。
“是小娘子?”刀藏鋒抬眼看她。
“都說是小娘子,怎麼,不喜歡啊?”
“喜歡。”刀藏鋒看向她的肚子,“香香的甜甜的,我以後多討點賞賜,你帶她一塊數銀子。”
像她的小娘子,他喜歡。也會給她攢很多的嫁妝,嫁一個她喜歡的小郎君。
林大娘忍不住笑出了聲,抬起臉來,樂了,“行,一塊數吧。”
“嗯。”看著她的笑靨,刀藏鋒嘴角也慢慢地翹了起來。
在草原無數的夜裡,他看著天上的星星都能想到她的笑臉。
她是他的糖與烈酒。
只要念及她,他嘴裡的甜就會一直甜到心口,而砰砰直跳的心口會讓他血脈僨張,戰勝他所有的敵人,回到她的身邊。
他想和她過一輩子,看她對他揚起笑來那一刻的明媚歡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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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下旬,驃騎大將軍刀藏鋒回來的五天後,其妻林氏肚子發動,為其生下了刀府的下一任刀家軍軍長——刀邁峻。
“怎麼是個小子?”
這一生下來了,其娘嫌棄,其義祖嫌棄,也就他爹躺在床上不能動,沒法嫌棄了。
林大娘也沒忌諱什麼,她讓林福帶著人一天早中晚三頓收拾小將軍,把人拾掇得乾乾淨淨的,身上除了藥味也沒別的味,遂就是二夫人說有點不妥,她還是讓人把孩子抱到了小將軍身邊睡,讓兒子的小床靠著他的養病床,爺倆身挨著身。
刀邁峻的名字是刀藏鋒起的,聽說是個小子,小娘子讓他趕緊想個男兒名字,他就想了一下,連眨眼功夫都沒有,就匆匆把兒子的名字定了,上折,遞進宮裡。
刀邁峻是刀府這一代的嫡長子,必須一出生就遞摺子在皇上那和禮部那記號歸檔。
小子一生下來就壯實得很,手節腳節胖呼呼的,夜半嚎奶也只嚎兩聲,吃飽了回來腦袋一扭,一覺睡到天亮。
也不嫌棄他爹滿身的藥味。
刀藏鋒看了兩天,這一天,他朝蹲在一邊滿臉不滿看著他們爺倆的烏骨說:“小子也好。”
“那我的小娘子呢?”烏骨氣得臉孔都猙獰起來了,恨恨地嚼著嘴裡的肉乾,他這兩天氣得覺都睡不好了。
“你問小娘子去。”刀藏鋒可不敢答應他下次就是小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