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慧齊挽著國公夫人在遠處看著。
這兩位老夫人中,其中一位是當今太后的親妹妹,也是如今朝中能被稱為閣老的四閣老其中一位的夫人,這閣老乃天子近臣老臣,資歷老,還是皇帝的貼身近臣,這一位閣老還跟皇帝是姻親,平時也深得皇帝器重,也是朝中誰都不想得罪的人。
另一位也是俞家嫁出去的女兒,當今翰林院大學士,主持會試與殿試的大學監之妻……
這兩位一出現,就是今日來的開國侯府的侯夫人也不得不出面寒暄,她們這一來本來熱門的場面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其中那位閣老夫人慢慢地一個個夫人看過去,那些本來還你一句我一句的貴夫人們都不得不垂下了頭。
俞家本府的那幾個夫人瘋的瘋,掌不了事的掌不了事,她們沒什麼好怕的,但眼前這兩位實在明著得罪不起,只能避著點。
齊國公府本來擠在最前面的二夫人也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幾步,那位閣老夫人厲眼,突然開口道,“齊國公府的二夫人?”
齊二夫人一聽這叫聲,就知道事兒臨到她了。
她也不是怕事的,她這孑然一身的也沒什麼好怕的,她心灰意冷起來連國公府以後是死是活都不太想去管,何況是別人家的那些個人,一聽閣老夫人拿她開刀,她一笑,往前更進了一步,朝那閣老夫人一欠腰,“嚴閣老夫人……”
那嚴閣老夫人本來正要刺她兩句,這時候,她身邊的老堂妹突然戳了下她的手,嚴閣老夫人心中一滯,就把話忍了下來。
這時候俞府已是多事之秋,太子遇刺的事皇上看著是沒怎麼往下追究,可到底心中還是對著俞家存了根刺,現下連去太后那請安也是隔三差五,不像以前去得那麼勤了,至於皇后那這月本該去鳳宮的十五都沒有去,反倒成日流連那小小的才人處。
這宮裡的風向變了。
俞家這次出的事這麼大,何不是皇帝那鬆了口?倘若他還跟以前那般護得緊,這滿府的別府夫人哪那麼大的膽子來他們俞家瞧這熱鬧!
嚴閣老夫人不是糊塗之人,被老堂妹這一戳就忍下了心頭的火,對著那唯恐他們俞家不亂的齊二夫人淡道,“聽說你這幾日都呆在我們俞家幫忙,天天早來晚歸的,辛苦你了。”
齊二夫人聽了抿了抿嘴,淡道,“您哪兒的話,齊俞兩家一直是世交,當年我們府裡的大爺二爺沒了,您家也沒少上門幫襯我們家的。”
之前國公府不管出沒出事,俞家的人都沒少上他們家的門嘲笑譏諷她大嫂跟她,這些年來絕沒有來少堵她們的眼,刺她們的心,現下終於臨到她們俞家了,她們若不不以牙還牙,有什麼就還什麼過去,那也太對不起她們那些年受的俞家的氣了。
世交?呵,世仇向來都沒他們兩家爭得狠,幫襯什麼幫襯,不過就是昔日在他們這受的氣,一點一滴都想著還回來罷了……
嚴閣老夫人心中哼笑,但兩家自來都愛作表面功夫,她也不會當那個撕破臉的,便淡道,“都是應該的。”
“可不就是應該的。”齊二夫人一個哼笑,也不管那嚴閣老夫人作何感想,轉身就退到了國公夫人這邊看來。
嚴閣老夫人跟面色難看的俞二夫人都朝她們這邊來,當場的許多夫人也因她們的視線看向了齊國公府的這兩個夫人……
這時候誰也沒注意到悄悄躲到了齊國公府夫人背後去了的小姑娘,視線都在國公夫人那微微揚起的孤傲的臉上,一想這個人見著太后皇后都是沒個笑臉的,眾人心中也是可惜地喟嘆了一聲。
閣老夫人連他們府裡的二夫人都不敢對上,怎麼可能會去掐這個出了名誰都不給好臉色的國公夫人。
而且,她可是有那樣的一個兒子——雖然不得皇帝重任,連國公爺的爵位也沒承襲,但滿朝的文武誰都知道這滿京城的勳貴世家裡,也只有那長公子握有想進宮就進宮的牌子了。
那是即便是俞家也是沒有的殊榮。
果不其然,嚴閣老夫人跟國公夫人在空中眼神一相交,國公夫人朝她微微欠了下腰,嚴閣老夫人一頷首就收回了視線。
那些想見這兩家打起來的夫人們見到此景,真真是在心裡嘆了口氣。
太可惜了,這兩家若是也打起來,那可也是好景奇觀。
這廂嚴閣老夫人已朝開國侯府的侯夫人開了口,“賢侄媳,有什麼事進屋再說罷,有什麼公道要討的,我們這兩個老傢伙既然都來了,肯定是會替你們主持一個公道的。”
說罷,就領先走